第17段(1 / 2)

戀的人,他可以對我無情,我卻做不到對他無義。再次萬般不甘地占有了他之後,我就拄著拐杖出了山,希望從此以後真的與他後會無期。”

“因為在山中耽擱得太久,等我拖著傷腿回到京城後大勢已去,淩鳳語不但奪了父王的江山,還逼得他自刎身亡,我也被廢除太子封號被貶原城終生不得回京,成為人人恥笑唾棄沒有半分實權的掛名王爺。我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固然是拜淩鳳語這個逆賊所賜,但也與雲真的欺騙脫不開幹係,他就像那種紫斑玉帶蛇,表麵溫順美麗,其實毒性猛烈,往往趁人不備時給人以致命一擊。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盡管我與雲真一別三年有餘,我卻一天也沒忘記他,因為,我恨他。”

最後一句話淩瀚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在寂靜的冬夜裏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嚴懷仍然閉著眼睛一聲不吭,隻是不安地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

隔了片刻,淩瀚低下頭來,貼在嚴懷頸邊,幾乎是咬著他的耳朵一字一頓道:“嚴大人,你執法如山斷案如神,依你之見,似雲真這等行徑,應該判一個什麼罪名才合適?若是哪天我再遇到他,又該如何麵對他才好?”

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際,若有若無的觸碰如火焰灼燒一般令人戰栗,一字一句又如重錘一般敲打在心頭,嚴懷再也無法置若罔聞,隻得睜開眼來,努力偏頭避開淩瀚的嘴唇,顫聲答道:“既然你如此恨他,不如還是索性殺了他,從此一了百了。”

淩瀚眯起眼睛冷哼一聲,“雲真害得我如此下場,就算我食其肉飲其血也不過分吧,如果隻是簡簡單單地殺了他,豈非太便宜他了?”

嚴懷不自覺打了個寒戰,澀聲道:“那要怎樣才能讓你消除心頭之恨?”

淩瀚皺起眉頭若有所思,“這真的是個問題,我既不想殺他,又不甘心放過他,如何是好呢?不如這樣吧,他欺騙過我的感情,我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方設法接近他迷惑他,讓他對我真的動情,讓他對我死心踏地,讓他這輩子再也離不開我,永遠隻能任我欺負,嚴大人覺得這個辦法怎樣?”

嚴懷再次渾身一僵,良久才輕聲道:“這似乎是王爺的私人恩怨,下官不便評判。王爺,你的故事講完了,下官也聽完了,時辰不早了,您可以回府了吧?”

淩瀚眸光一暗似要發作,片刻後卻打著哈欠懶懶道:“不可以。好晚了,本王又累又困,沒力氣走回去,何況外麵下著雪,路又不好走,嚴大人愛民如子,想必也不忍心讓本王在回府途中出什麼意外吧?上個月本王有次半夜醉倒街邊,幸虧有好心人路過脫了自己的棉衣蓋在本王身上,本王才沒有凍出病來,隻怕這次不會這麼走運了。”

嚴懷為之氣結,暗罵一聲無恥,冷冷道:“既然如此,就委屈王爺今晚宿在本府了。”說罷奮力一掙就要下床。

淩瀚哪裏會容他逃脫,隨手一拉將他重新扯回懷中,疑道:“嚴大人不困麼,這麼晚要去哪裏?”

嚴懷咬牙道:“王爺千金之軀,下官身份低微,怎好與王爺您同榻而眠?隔壁還有廂房,下官去那邊睡好了。”

淩瀚搖頭,慢條斯理道:“那可不行,本王冬天睡覺習慣有人躺在身邊暖床,不然就會手腳冰冷難以入眠,嚴大人既然收留了本王,不如好人做到底,今晚就勉為其難幫本王暖床吧。”

嚴懷羞憤交加,幾乎要當場嘔出血來,見掙脫不開淩瀚的鉗製,氣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猛然張口狠狠咬在他手背上。

淩瀚渾身肌肉瞬間繃緊,旋即又放鬆下來,任由嚴懷越咬越緊,直到尖利的牙齒刺破皮膚流出血來。

許久,嚴懷慢慢鬆開口,難堪不已道:“王爺何必如此?”

淩瀚再次伸手將他擁入懷中,用臉頰輕輕摩攃他的頭頂,歎息一般低聲道:“我真的很累,讓我抱抱你吧,好不好?”

嚴懷心中一顫,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周日, 例行休息, 大家周末快樂~

別有幽愁暗恨生

這種帶著些許乞求同時蘊含溫柔意味的詢問還是嚴懷第一次從淩瀚口中聽到,說沒有觸動肯定是假的,強悍自負如淩瀚,曆來習慣於發號施令頤指氣使,何曾這樣放低姿態向人征詢過意見?哪怕他現在失勢落魄,骨子裏的傲氣也並沒有隨著身份的降低而減少,反而愈發突顯起來。

他可以對強橫或無賴的淩瀚硬下心腸,卻拒絕不了此時此刻軟語相求的淩瀚。

過了片刻,見嚴懷沒有異議,身體也軟化下來,淩瀚長出一口氣,將頭埋在他肩窩中輕聲道:“很晚了,睡吧。從明天開始不要再住在府衙裏了,這裏太濕冷。”

嚴懷剛放鬆了一些,淩瀚一說話,灼熱的氣息再次噴灑在他耳際頸周,引起陣陣酥|麻之感,此外,兩人挨得極近,又都隻穿著單薄的中衣,他的後背與淩瀚的胸膛貼在一起,中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那具軀體的強健與心跳的有力,於是一下子又緊張起來,連淩瀚說的什麼內容都未聽清,隻是不安地扭動身子,想要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