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2)

不料剛動了兩下,肩膀就被身後人固定住,又聽耳邊傳來喑啞克製的低語:“不要亂動,我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嚴懷略怔一下,旋即感覺到身後有個火熱的硬|物抵在自己股間,霎時麵紅過耳,連心跳都失了節拍。

他很想說一句“你這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硬賴在這裏不走,就不必這樣辛苦了”,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說不出口,這種話在眼下這樣曖昧的場合說出來調情的意味大過拒絕,所以他隻得依言不敢再動,如木頭人一樣僵在那裏,隻是心跳一陣緊一陣慢,臉上也燒的厲害。

所幸淩瀚此後未再言語或動作,嚴懷也實在是困乏不已,身後的懷抱雖然讓他心神不寧,卻也無比溫暖舒適,所以沒過太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嚴懷是被趙山喚醒的。

睜開眼睛發覺天光大亮,嚴懷先是一怔,他向來在卯時準點醒來,今天怎麼睡到這麼晚了?

念頭一轉,旋即大驚,趕緊轉頭去看,卻見身邊空空如也,那個抱了他整晚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離去了。

嚴懷鬆了一口氣,回想昨晚的情形,臉上又控製不住地熱起來。

▃思▃兔▃網▃

站在床前的趙山對知府大人反常的舉動和忽白忽紅變幻不定的臉色感到十分費解,等了一會兒搓著手小心翼翼道:“大人,您怎麼了,是不是昨晚睡的不好?也難怪,昨晚太冷了,下了好大一場雪,這裏的火炕又不怎麼管用,老奴都凍得半宿睡不著覺呢!”

趙山不知道他的猜測與事實正相反,嚴懷在冬天還從未像昨晚那樣睡的暖和舒服過,根本感覺不到半絲寒意,否則也不會一覺睡到大天光了。

嚴懷定了定神,淡道:“這裏條件是差了些,你去準備一下,晚上我們搬回府住吧。”

趙山聞言大喜過望,立即樂顛顛地出去收拾東西去了。

府衙後院常年備有幾間供人休憩的廂房,若是有官員白天辦公勞累或夜裏工作太晚不便回家就能就地休息,但眾官員不玩忽職守遲到早退就是好的,哪裏會真的辛勤工作到深夜,所以這幾間廂房曆來隻是擺設罷了,裏麵的布置簡單老舊不說,供暖設施也是年久失修不堪敷用,平時在這裏偶爾打個盹還勉強湊合,到冬天整晚睡在這裏就讓人難以忍受了。

這一個月來趙山陪著嚴懷天天睡在府衙早就心存不滿,隻是前陣子還不算太冷,嚴懷從早到晚忙個不停,對府衙的居住條件又從來沒有半字怨言,他作為一個仆人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昨晚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把他著實凍得夠嗆,心裏對嚴懷的怨氣不免高漲起來,現在聽嚴懷說要搬回去自然高興,同時還不無幸災樂禍,想來知府大人昨晚也吃到苦頭,終於扛不住要打道回府了。

嚴懷自然也想不到趙山肚子裏轉著什麼卑劣心思,他之所以決定搬回去,天氣冷是一個原因,卻不是主要原因,關鍵在於,他擔心繼續在府衙住下去,若是昨晚的事情重演,可能會造成難以收拾的尷尬局麵。

淩瀚行事向來隨心所欲無所顧忌,根本不在乎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今天早上他會主動提前離開而沒有讓趙山撞破兩人同床共枕的不潔畫麵實屬難得,但難保他下次還會如此自覺。如果真要被趙山甚至其他官差看到兩人同室而居,即便他們什麼也沒做,那也是渾身有嘴說不清了。淩瀚可以滿不在乎,他卻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坦然處之。

一念及此,嚴懷心中猛然一跳,為什麼令他煩惱的不是淩瀚不請自來硬要與他同榻而眠,而隻是擔心外人知曉後會造成不利影響,甚至潛意識中對他的再次到來有所期盼?

他不敢深想,急忙起身穿衣洗漱,然後一頭紮入繁瑣的公務中,不讓自己有餘暇分心。

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淩瀚如同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沒再出現,而嚴懷也實在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空閑和機會再去糾結這個令他困擾不已的問題。

自那晚以後,大雪斷斷續續下了十多日,華陽府發生了三十年不遇的雪災,厚重的積雪不僅讓人生活不便出行困難,還壓垮了大片老舊的民房,造成多名百姓死傷。

新皇登基後免賦三年,老百姓的日子比淩盛在位時要好過一些,但也僅僅隻是剛緩過氣來而已,朝廷缺乏稅收來源國庫自然依舊空虛,每逢天災勉強調撥下來的一些錢糧隻是杯水車薪而已,根本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因此三年來地方遇到災害主要靠自救,根本不能指望依賴朝廷對抗災害。

嚴懷在大雪初降第二日就開始賑災救民,急命各州縣以最快速度搭建臨時窩棚供災民居住,同時開倉賑糧發放棉衣被褥保障災民基本生存需要。與此同時,由於華陽府庫存物資有限,嚴懷不得不向富商大戶籌款募糧,又怕下麵官員敷衍塞責辦事懈怠,還要親臨現場監督救援以及安撫受災百姓,因此天天頂著風雪來回奔波操勞,每天睡眠不足三餐不定,人就越發消瘦體不勝衣。

本地有錢人向來都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劉適等人熟知這些人的脾性,也不想與他們搞僵了關係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