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1 / 3)

件有趣的事,於是站起來,用腳踩住傷口,用力地輾了輾。

血從脆弱的傷口裏又一次滲了出來。

然而這樣仿佛還不夠,蕭錦意猶未盡的,惡作劇一般地用染上血的鞋底蹭在蘇粲蒼白的臉頰上。他很享受這樣施虐的過程,可以臆想著蕭繁所有的痛苦,全都是因為自己。

把摯愛的東西撕碎了,那麼蕭繁會執著地恨他一生吧。想到這的時候,蕭錦笑了,蹲下`身,湊在蘇粲的耳邊:“既然他不愛我,那就讓他永遠恨我吧。這樣他就會一直看著我……”

蘇粲從劇痛裏驚恐未定地醒來,拚命地睜大眼睛,可是忽然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他隻記得有一道血紅的光從眼前閃過,然後什麼都沒了。再然後,他不再掙紮了,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看不見蕭錦的臉,看不見流血,看不見一切不想看到的,自己的世界突然變得幹淨許多。

“蕭繁不會恨你,他曾經對我說過,假如我死了,便是絕他一生愛恨。”

蕭錦呆滯了,他從那雙空洞的眼睛裏得到的是驕傲,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它在告訴自己你什麼都不是。

“啪”的一聲,蕭錦揚起的手扇在蘇粲的臉頰上。蘇粲愣了一下,一低頭,突然嘔出一口血。蕭錦站起來,不以為然地在他的身上重複著粗暴的遊戲。蘇粲躺在那,對著天空大口大口地呼吸,一動不動的,沒有一點抵抗。

蕭錦踹了數腳,忽然意識到這個遊戲是多麼無聊,沒有尖叫,沒有抗拒,沒有求饒。

蘇粲的眼睛裏甚至沒有他的存在,就像那個男人一樣。

蕭錦踉蹌地往後退著,就好像躺在那的是一具會發出咒語的幹屍。

他癱軟地仰倒在躺椅裏,閉上眼,滿世界都是嘲笑的風聲。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蕭錦變得瘋癲,神經像是被腐蝕了一般喪失功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還能夠做什麼,或者什麼都沒有想,隻是憑著本能,抓著蘇粲的頭發,從背後進入他,讓他渾身上下的傷口都不得安息地蘇醒過來。

蘇粲無聲地承受著,他很累,累到連喘熄都覺得疼痛。於是用最後的一點力氣緊緊地抓著地上的塵埃,然後手指慢慢地收攏,握成一個拳頭,指甲一點一點地陷進手掌心。

蕭錦退出來,扼著他的下巴,將xing器頂進他的喉嚨。

一切都隻是一場歇斯底裏的破壞。

蕭繁像個瘋子一般開著車在整座城市裏漫無目的地尋找,從白晝到黑夜,一無所獲。蕭繁清楚地知道,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徒勞,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無法讓自己停下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恍惚不定的思緒在微小的希望裏得到安慰。

深夜,紅燈總是顯得特別漫長。蕭繁把車停下來,四周空得像是虛幻的夢境。他在手機鍵盤上按下一串號碼,刺耳的兩聲長音過後,副駕駛座上的另一隻手機的屏幕開始不斷地閃爍。

蘇粲總是那樣特立獨行的,喜歡將手機調在靜音的模式,仿佛從來不在意誰會聯絡他,甚至是蕭繁,也從無例外。於是每每的,需要等待很久才能收到他的回信,一句索然無味的什麼事,總讓蕭繁倍感無奈又溫暖。

蘇粲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一隻把溫度牢牢地裹在靈魂裏的冷血動物。

蕭繁迷惘地望著閃爍的屏幕,直到耳邊響起係統設定的單調聲音,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可笑。

蕭繁踩下了油門,甚至忘記了再看一眼紅綠燈。

等到尖銳的刹車聲闖進大腦的一瞬間,蕭繁才意識到自己撞了人。

警局,問訊,協商,整個過程,蕭繁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唯一的念想,是蘇粲在哪裏。這種感覺應當很熟悉,曾經兩年裏的那些絕望與憔悴又回來了,然而蕭繁卻覺得它們這樣陌生。所有的這一切都被重逢後的快樂磨滅得不知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