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皇帝挺了挺小胸脯,“以前胖,是因為年紀小。”

孟觀潮失笑,“大抵是。”

皇帝仰著頭,認真地看著他,“你不開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孟觀潮說:“沒。”他沒出事。他能出什麼事?

“騙我。”皇帝歪著頭,繼續打量他,“誰膈應到你了,你直接發落就是了。五軍大都督不是要成親了嗎?這是喜事,開心些。冊封原五夫人誥命的旨意,我已經備好,交給顧鶴了。”

“回頭他們要進宮謝恩。”孟觀潮叮囑道,“後天盡量早些回宮。”

“嗯!放心吧。”皇帝雙手握住他溫暖的手,“四叔,別急著走,看看我如今的騎射如何,指點一二,好嗎?別人不行的,他們就算比我身手好,可我懶得看,而且他們說再多,我都聽不進去。”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啊?我隻聽你的就夠了。”皇帝搖著他的手,又試圖拽著他挪步,“快些。我都多久沒吃過糖了?”

孟觀潮笑出來,反手握住他的小手,“行啊。看能不能幫你多打些獵物。”

皇帝立時喜上眉梢,歡呼著猴到他身上。

孟觀潮嘴角一抽。

在近處的金吾衛已是見怪不怪,俱是斂目、轉身,藏起眼中、唇角的笑意。

孟觀潮離開之前,皇帝在他指點兼幫襯之下,收獲頗豐。

林筱風等人以前隻是聽過諸多傳聞,便已滿心欽佩,今日得見太傅果然是箭無虛發,又對箭支的速度、獵物的反應,算得分毫不差,便又平添三分仰慕,都覺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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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微回了趟娘家。

一大早,徐老太爺的管事便來傳話,讓她從速回去一趟。

若在平時,她定要磨祖父幾日,而在這當口,便真需要回去一趟,把一些話說明白了。

要不然,正在氣頭上的觀潮不見得不會出狠手整治祖父。

到了徐府,她直接前去祖父在外院的書房。

沒成想,進院門的時候,恰逢一名外祖父的客人離開。

有小廝疾步走到侍書身側,微聲言語。

侍書立即微聲告知徐幼微:“是兩廣康總督膝下長子。”

兩廣總督長子,康清輝?徐幼微心頭一震,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康清輝從容拱手行禮,“問孟四夫人安。”

徐幼微斂衽還禮。

康清輝並不急於離開,溫然道:“有一度,在下曾先後受教於寧老先生、徐老太爺,夫人該是知曉的。”

徐幼微抬眼看著他,禮貌地一笑,“有耳聞。”

豈止有耳聞,分明見過數次。她是不記得了,還是無意敘舊?康清輝知情識趣,欠一欠身,“不耽擱夫人。”

徐幼微頷首,帶著侍書怡墨,走到書房門外,經由通稟之後,主仆三個相繼進門。

徐老太爺盤膝坐在矮幾前,正在親手烹茶,見到孫女,笑道:“來的正是時候,快坐下。”

徐幼微稱是,行至祖父對麵的位置,跪坐到蒲團上。

徐老太爺親手遞給她一盞茶,“嚐嚐。”

徐幼微噙著微笑,觀色、聞香、品嚐,繼而道:“好茶。”

徐老太爺笑得很是慈愛,慢悠悠地喝了小半盞茶才道:“今日喚你過來,是因清輝過來的事。我應該及時跟你打個招呼,你回去之後,跟你夫君提一提。”

徐幼微動作輕柔地將茶盞放回到矮幾上,這幾息的工夫,已是心念數轉,道:“您迎來送往的事,何須告知於我?我便是知曉,又為何要告知太傅?”

徐老太爺訝然挑眉。

“有什麼事,派人知會太傅便是。不願意直接告知,請我爹爹轉告也是一樣的。”徐幼微和聲道,“孟府有孟府的規矩,內眷不得摻和外麵的事。凡與女眷無關的事,我都不會管。這一點,請您體諒。”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