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道,“可不是和你說正經的麼。如今二姐姐這事,我瞧著心裏也是難受。隻可惜沒有法子幫她。”才剛說完,猛地想起自己和柳長袀開的那店,忙辭了林黛玉回怡紅院。習慣性喊了晴雯來換衣服。見襲人上前,這才想起晴雯早已出園子去了。
襲人服侍了寶玉更衣後,問他可是要出門,寶玉道,“去找瑾容兄商議些事。”說罷,喚了丫頭去二門打發茗煙備馬。
去到店裏,見柳長袀不在,獨有林瑾容,便問,“長袀可在?”
林瑾容說是出去辦事去了。又問他可是有事。寶玉便將迎春的事略微說了一些,隻說是要取些銀子去先救了急,日後再送來。
林瑾容笑道,“有什麼要緊,原就是你的店子,都取去也是無妨的。隻是今日偏巧長袀辦事去了,店裏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的現銀。怎麼也得再等個三五日。”
寶玉在心中算了算,孫紹祖來接迎春的日子也定的就近。剛好和柳長袀回來是撞在同一天。長袀辰時回,孫家人午時來接。時間上拿捏一些,倒也能趕上。這般一想後,遂點頭道,“那好,我便過幾日再來。”回府後,想著到底還未落實,遂也未曾將此事告知他人。
賈母等人從宮中下來後,滿目含淚,神情裏滿是憂愁。寶玉細下打聽才知,元妃病情一日重過一日。如今在去看時,已是麵容消瘦,眼圈深凹。見了賈母等人也隻是哽咽著,卻說不出話來。
各人雖嘴上不說,心裏卻十分明白。看這情勢,多半也是撐不過去的。
想著賈府現已麵臨大夏將傾的危局,元妃又病重不見好轉,再加上迎春這事也攪得賈母心煩,老人家年紀大了難免心中扛不住事情,一下子病倒,臥病在床數日。府中又趕忙請太醫診治,好一陣忙亂。
過了兩日,鳳姐領了丫頭親自為迎春妝扮,先送去賈母處請了安,又去各房老爺、太太處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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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一見鳳姐一群人擁著穿紅插金的迎春往王夫人房裏走去,不禁抓了身旁襲人問,“怎麼這麼快,不是午時嗎?”
襲人隻覺手被寶玉捏得生疼,道,“午時孫家姑爺才過來。現在是讓二小姐去各房辭別的。”
寶玉一顆心這才微微安定,慌忙更了衣出府策馬往店裏奔去。
半路,幾名侍從攔住了寶玉的馬,口中道了問好之語後,隻說是北靜王命人來請寶玉過府。寶玉拽住馬韁問那人,“北靜王多日前離的金陵,何以今日派人來傳話?”
那侍從道,“正是王爺出發前留下的話。說是等離了金陵後,便請公子過府一趟。有樣要緊的東西要請公子過目。”
寶玉問他是何物
,侍從回答說是王爺留下的。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未曾多想,便回頭對茗煙等小廝道,“你們先去店裏,見了柳公子便叫他多等我一刻。我隨即便來。”
茗煙等人原是不願,但想著既是王府,也再不會有何不妥之處,便點頭答應,騎馬遠去了。
寶玉隨同那幾名侍從去到王府。從外殿過兩層門,經偏廳入後堂。寶玉見那方向竟是極少去的,便問,“此為何往?”
侍從剛要回話,一侍女笑盈盈的走上前朝寶玉道,“王妃聽聞賈公子到訪,請移駕毓秀閣一見。”
寶玉猶豫了一下,那侍女又道,“王妃自在閨中時便曾聽聞金陵銜玉而生的公子。上次一見相見匆匆,王妃心中甚為遺憾。特命小婢來請公子務必見一麵,一睹寶玉風采。”
侍女一番話已說到這份上,寶玉也不好再多推辭。便跟了那侍女往毓秀閣去了。
剛進院子,侍女在寶玉背上推了一把,反手將門關上後,命那幾名侍從將寶玉左右拿住,令其無法動彈。
寶玉大驚,忙問此為何意。王妃從廊上走了下來,挽著笑看著眼前之人,眸中寒芒冷如冰柱,“瞧瞧這俊俏的臉,唇紅齒白的,真是把女人都比下去了。怪不得王爺這般牽掛,心心念念的隻在你一人身上了。”
寶玉心底升起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見王妃一步步走過來,眼中冷意令人膽戰心驚,便道,“既是王妃召見,何不直言。又何必借了王爺的名頭召我入府,傳出去,也不見得有多光鮮。”
王妃雙眸微眯,抬手就要摑向寶玉的臉頰。手已掃下一半,卻在途中停止,轉捏上他的臉龐冷笑道,“你真以為你和北靜王的那些齷齪事,本妃不知曉?你們暗度陳倉,背地裏做盡了那肮髒之事,現在再來大義凜然的和我說光鮮,不覺可笑嗎?”
寶玉一愣,隨即回神怒視著王妃,“住口!我和北靜王並非你說的那般……”
“難道不是?”王妃怒然打斷寶玉的話,捏著他臉的手猛地用力,長長的指尖隨即陷進了肉裏,“你是什麼身份,也配來跟本妃狡辯?你是仗著有王爺所以料準本妃奈何不得你,還是以為且憑你一個榮國府嫡出的身份,就可在本妃麵前放肆?本妃未出閣前,是國公之女將軍之妹。如今後更是貴為王妃。你有何資格在此跟本妃大呼小叫?就算今日本妃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