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3)

,我一點也不曾忘記過他。

坦然承認自己的同性戀身份,對一切的愛慕追逐視而不見,全身心投入工作,我是在思念他,也是在學著忘記他。可越是不準自己想起,記憶就越是潮水般蔓延上來。他的笑容總是放大無數倍出現在每一個午後,每一個睡前。

我騙了上官桀。

其實我很想知道他現在什麼樣?他一定還在找我,有沒有憔悴有沒有胡子拉碴,胃病還有沒有犯過,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有沒有做到?

“要是你在這裏就好了……”我低聲喃喃,自己笑了兩聲,忽然放聲大喊,“淩念,我一點也不想你,我也不想再見你!”

四周呼嘯而過的,隻有海風而已。

他不會聽到,他不會知道,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麼想哭。

第 60 章

第二天一早就撥打阿楚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心裏疑竇叢生,到畫廊便問秘書老板今天來沒來上班,秘書一臉茫然回答沒有。正巧這時接起一個電話,秘書對那頭說了幾句之後,用口型告訴我是找阿楚的。我一把奪過來,對電話那邊吼道:“上官桀,你昨晚對阿楚做了什麼!”

那邊安靜了三秒鍾,同樣大吼:“我怎麼敢對她做什麼!我昨晚親自送她回家的!”

“我今天早上打她電話一直不通,家裏也沒人接。已經這個時候了還沒來畫廊,是從來沒有的事!”

“……卓然,把她家地址給我,我過去看一看。”

“不必,我會自己去找。”

“卓然,相信我,我愛她,我不會傷害她!”

“一個晚上就談愛,我會信你?”

“我愛了她快十年!”上官桀的聲音透著無力,“記得在日本的時候麼,淩念曾對你說起過我愛著一個人……”

我心裏一震,過往淩念所敘述的隻言片語與阿楚悲傷的表情漸漸融合,嘴巴比腦子更快,告訴了他阿楚的地址,心裏有些後悔不該輕信他,補上一句:“如果你對阿楚不好……”

“我自盡謝罪!”他飛快收線。

晚上就接到阿楚電話,透著濃濃的鼻音,對我說感冒了窩在家裏想吃灌湯包。我鬆了口氣,知道虛驚一場,安慰道:“病了就吃點清淡的,你好了之後我帶你去吃個夠!”

她安靜了一會兒:“……讓你擔心啦。”

我笑笑:“上官桀去過了?”

“砸壞了我的門鎖,正在門口幫我修呢。”

“跟他和好吧,他愛了你這麼多年,不容易。”

“他對你說了什麼?”她笑得打跌,過了一會兒,忽然又用很感傷的聲音對我說,“我愛的不是他啊。”

我愣住,搞錯了?

電話那邊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應該是上官桀叫她吃晚飯,她鼻子裏哼出一聲,叫了句沒胃口,又來跟我撒嬌:“還是想吃灌湯包……”

我無奈地笑起來,那邊上官桀已經連聲應著要給她去買。

無論以前誰傷害過你,阿楚,我隻希望你還看得開。

三天後阿楚來上班,受到全畫廊的熱烈歡迎和八卦。她逃難般鑽進辦公室,我跟過去,劈頭就問:“進展如何?”

她翻個白眼:“連你也這麼問!”

我聳聳肩:“這是人民群眾的囑托,剛剛沒得到正麵回答的群眾都指望我能問出你的婚期。”

她麵上有些黯然,仍舊笑了笑:“他不是我想嫁的那個,勉強也勉強不來。”

“為什麼放不下?”

“因為太深愛。”

我身子一震,她忽然抬起頭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你不也是一樣?”

看來上官桀已經分別轉述了我們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