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被潘言拉住手,然後感覺有些不對,低頭去看。
潘言合在謝執手上的是一個移動硬盤,白色尖角撞進謝執掌心,有點小痛。
“我片兒剪好了。”潘言鄭重道,“給你們的結婚禮物,夠分量不?”
太夠了!
這真的是謝執收到除了鑽戒之外最喜歡的結婚禮物了。
三個人把秘密基地的三重鎖給掛上,然後拿著移動硬盤,去導演係的放映廳——今晚剛還好剩了個小的放映廳,正好夠他們三個人坐進去。
潘言將移動硬盤插上,鼠標點擊一下後,電影開始放映。
電影開頭,嚴肆扮演的主人公向往站在一處綠皮火車旁邊,手中提這個紀梵希的行李箱,一身潮牌,風度翩翩地和身邊送他的人告別。
來送他的人穿著簡單的牛仔服,應該是室友:“咱們係三年第一,國獎都一摞了,也不缺非得去這麼深的山裏奉獻青春吧。“
“也就二十天,攢條簡曆內容就回來了。”向往一邊玩手機一邊笑,“沒這經曆簡曆還是有點薄,權當鍍金添彩吧。”
牛仔服不太讚同地搖搖頭,不過綠皮車接近發車,也隻能作罷,送向往上車。
向往拿著車票,上了火車,車票上標明通往一處邊陲小鎮。
綠皮車搖晃了將近二十小時,才慢悠悠地把向往送到大山裏麵的小火車站,不過這卻也不是最後一站,剩下的路程換上牛車,路過一處還算有點現代化樣子的小廣場,再往大山深裏進。
等到向往被校長接下車的時候,手機連信號都沒有了。
校長看到向往在看手機上麵一片空白,有些不好意思:“對不住啊,咱們這兒基站沒修好,手機隻能到廣場那邊用。”
向往臉色瞬間有點不好。
剛才從廣場過來,牛車都走了十分鍾,步行過去至少半小時;但向往既然來了,也不能抱怨什麼,鑽進破舊的泥土房間,匆匆洗漱一下,便睡下了。
翌日,向往提著自己準備好的零食玩具,到班上和學生們見麵。
這個學校本來隻有校長一位老師,學生數十個,大家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混著年齡上學,也沒有人有精力分開給他們輔導。
向往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零食玩具教輔,刹那之間捕獲了學生的心,一節課上得風趣幽默,一天結束後,學生們舍不得回家,在夕陽中,圍著他一起玩。
直到夜幕落下,學生們不得已回家,嚴肆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水洗腳,坐在一盞上了年紀的燈下麵發呆。
鏡頭給了嚴肆臉部特寫。
謝執抱著膝蓋,看向銀幕上麵的嚴肆——學校的投影屏說不上好,但即使是效果這麼差的投影屏,他也能看到嚴肆眼睛裏麵一閃而過的厭惡。
誠如向往所說,他來這裏,無非是為了履曆添彩,鄉村生活和城市隔了十萬八千裏,就算向往再聖母,也不可能馬上就毫無芥蒂地適應。
向往是的確不適應這個環境,每夜他都是和衣睡覺,或者就少睡覺,想抓緊時間熬過這二十天。
所幸每天上課下課規律,適應一點之後日子也過得飛快,很快,就還剩五天向往就要回到大城市了。
向往心情不錯,下課之後,難得一路往廣場走,他記得那個廣場邊上有一家小賣部,準備買兩包方便麵,打打牙祭。
向往走到廣場,買了兩包方便麵,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坐著歇會兒;山間夏夜晚風很涼,向往腿上一串被蚊子咬的包,他一邊打蚊子,一邊拿著好久沒用的手機,給牛仔服發語音信息。
“終於要熬出頭了,以後說什麼都不到這種地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