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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打盡。

苦心經營,竟成過眼雲煙,真是不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逼得他人退無可退,奮死一搏。贏了,他便是供奉在祠堂裏的開國功臣,是蔭護家門的偉大宗祖,輸了,便是白骨累累,世間再無許家一門,不可惜,有那麼多人陪葬,說不定裏頭就有本王。

“殿下……許太傅肯自縊,那麼就是說景王將要行動了,那麼殿下你……危險了。”

呼一聲,不知哪裏來的狂風瞬間吹滅的蠟燭,房中詭異異常,本王在黑暗中看到了景淵那一雙明眸,動也未動。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應了,俯下腰撿回那顆棋子,放在了原本該屬於它的地方。

第五十四章

伏月二十八,許太傅自縊於詔獄。

當夜,我與馮勝麵談於陋室。

“景王那邊如何?”

“許太傅一死,群龍無首,如今許家二子許啟華掌控局勢,但是他畢竟根基不深,兵部尚書餘尋已隱隱有取而代之的架勢,現在許府上下悲痛欲絕,不信許太傅是自縊……我已經按著殿下的意思將風聲放了出去。”

“他們可信?”

“信,我說的,他們自然信,而且錦衣衛上下眾口一詞,說當日看守許太傅的並非是錦衣衛的人,而是兵部侍郎派過去的,由不得他們不信。”

我點點頭,我進宮麵聖那日,景淵或唬或騙,讓全興才以為許太傅的勢力伸到錦衣衛裏去,所以那日他才向皇上請命,讓胡文遠派了些丁勇過去一同看守,這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本來,這招隻是讓胡文遠徹底與許太傅決裂,卻不想紮紮實實扣了口黑鍋給全興才。

“馮勝,你且回去煽風點火,將禍水引致全興才身上,到時候錦衣衛會扮成許府下人的模樣去全府鬧事,然後你去收拾殘局,一個都不要放脫。”

“那些錦衣衛呢?”

“你到之前他們會退走,剩下的不過都是全府和許府的死人罷了,死人又怎麼會開口說話?”

“那簡大人?”

“無妨,本王有的是事讓他忙,他不會去,他們打算什麼時候起事?”

“現在還未說定,餘尋的兵還在路上,不過最遲明天就到了,臣估計也就是明日半夜。”

“自哪個門進?”

“未知,此事極其嚴密,臣可能探不到。”

“嗯,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吧!”

“殿下……”馮勝欲言又止。

“說罷!”

馮勝陰慘慘的聲調軟了些,道:“明日可能有大混亂,許家恨殿下入骨,很可能會對殿下不利,最好,殿下還是不要呆在府中,還有……許啓瀾很奇怪,像是在找什麼人,殿下要小心些。”

“馮勝……如果我真的有不測,你要全心全意輔佐皇上,就當我死了,從未出現過,一心一意對他效忠,你的前半生是我手中的劍,後半生就為他所用,這便是對我最大的回報,若是……若是你能遇著啓瀾,救他一救,這算是我最後的請求。”

馮勝望定我,許久,他喉頭猛地一抖,然後跪了下去,行了大禮。

“哎哎……你這是做什麼?”我打算扶起他,他卻彈開我的手,道:“殿下,受臣三拜,若沒有殿下,臣……臣早就死了,又何來的今天?”

多年前,他父親貪贓枉法被人揭發,所幸情節較輕,全家流放為奴,後來他化名進京投親,行囊盡失,迷路至鄉間,奄奄一息,是本王,救他一命,憐他有才,勾去了他全家奴籍,著他參加科考,一路保他高升,所以他才對我這般死心塌地。

“馮勝,我走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馮勝,從此你就是個新生的人,幹幹淨淨,你本就是皇上的臣子,日後也還有大好的盛世等著你同皇上一同開創,慶王殿下四個字,休得再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