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段(1 / 2)

州的事……”

“嗯。”

“殿下,那日在寒山寺外第一次見殿下,我就看出殿下/體乏心虛,毫無生氣……蕭大人聽完殿下的近況後,隻是淡淡笑了笑就打發我走了,後來我聽說……”

“講!”我一揮手,隻覺心中累極,昏昏沉沉。

“蕭大人威脅了皇上。”

“……”

“蕭大人說他近來身子不大好,寒濕之症又犯了,無法再處理政務,想要辭官隱居,皇上不允,第二日,蕭大人就鉸了好些指甲遞上去,說皇上再不允,送來的就是手指頭……”

我默然無語,他那激烈的性子,竟然一絲都不曾變過。

“第二日,當真就遞上手指頭來,血淋淋的,放在盒子裏同辭官的奏表一起交了上去……”

我倏然抬眼,什麼?景淵缺了一指麼?那夜黑燈瞎火也看不清楚,但遞過來拉我的手卻是完整的。我長歎一聲,神情陰冷,將自己的手伸到眼前,轉著看了看,忽然一陣寒顫——他可真舍得下手!

心裏忽然疼了一下,像是春總管的銀針紮在了心尖子上。

“蕭大人,不是失了一指,而是失了五指,整個左手都廢了。”

我呆在原處,景淵這人雖然豪爽狂放,但是對自己的東西卻很愛惜,名聲、容貌、身體以及我,隻要是他的,旁人休想奪了去,他獨占一切,死魚都要過刀,居然被迫到這份上。

五指俱失,會痛成什麼樣?他從不讓人見到自己短處,所以必是親手下的刀,眼睜睜瞧著血肉模糊的半截手指自肢體上分離出去,真虧他做得出!

我猛然間大咳起來,哆嗦著自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來堵到嘴邊,咳夠了,帕子上還有些血跡,淡淡瞧了一眼,丟在地上。

“他人呢?”

“還在揚州,而且關於許三公子的事,殿下還是最好去問問他。”

還有什麼好問?我懶懶躺下,看著頭頂一副海棠圖,優雅淒清,風姿依舊。人死了,化了泥,像是燒掉的畫,誰知道都去了哪,既然最實在的沒了,再去管是是非非有何意義?橫豎他是為我死的,從始至終都沒有背棄過我,有他這份心,足矣。

“好,回去告訴柳木,我先前答應過他的,就不會變,犯不著再來提醒我。”——一句話立即令曲扶白了臉。一個遠在揚州的黜官,連此等朝中私密大事都知道?景淵那打落門牙帶血吞的脾氣斷然是不會告訴他的,而稽睿,除非他瘋了,才會放任這些話傳出宮來。隻有柳木,無所不知的柳大人,一心為了景淵謀籌的好兄長才有這般本事探知一切,才會不管不顧心急火燎地要來告知本王是非曲直來龍去脈。

哼,我翻了下眼皮子,射了半點精光出來,冷冷瞧著曲扶,在我跟前耍心機,顯然要再練練那大刀才行。

“殿下果然英明,小的這就回稟柳大人。”曲扶被拆穿身份,倒也並不慌張,隻是訕訕的。

“滾!”我冷喝一聲,“帶話給柳木,如果他敢監視我,我不知道則已,知道了斷然不會放過他。”——人心不古,稽睿終究不放心我,誰知道漫長的時日裏會不會又生波瀾,尤其現在景淵也在揚州地界,這句話是什麼意﹌

“殿下,車備好了。”

“哦。”我應了聲,扶著門框出來了,許久不見日頭,剛出房就被陽光刺著了眼睛。

“殿下不換件衣服?”

我瞧了瞧身上那件素極的白袍子,皺巴巴的,還沾了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