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車門,轉動鑰匙。

“誒,等等。”我摸了摸我的背包,發現記者證不知何時又掉落了。

“會不會在圖書館?”

“你能幫我去拿一下不?我有點暈圖書館。”

他絲毫不體諒我的身體不適,將我轟下了車。

邁著沉重的步伐,我再一次踏入了圖書館。

記者證就掉前台,酸梅妹子人不錯,不僅幫我收了起來,還沒有誣陷我暗戀她。

離別時我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姐死的前幾天,那垃圾…哦不,黑巧克力有來過嗎?”

她搖了搖頭。

我問:“你確定?”

她急了:“黑巧克力大人是吾輩楷模,他若來,我不可能不知。”

“楷模?烤饃還差不多。”我嗤之以鼻,將記者證來回亂甩,“那冰淇淋呢,你見過嗎?”

“有些印象。”她▃

又是這副嘴臉,我恨恨想到,“我隻是覺得你可憐。年紀一大把,還是一個空巢老男人。”

“自然比不得女神年方二八, 高貴優雅,一出手就是13140的永恒回響。”

不對勁啊,今天的他是怎麼了?非要把這陳醋吃到底?

那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鯛魚燒, 就要奉陪到底了。我倆又磨了一番嘴皮子。直至口幹舌燥才停下來。

一時間整個車子安靜下來, 汽車行駛在彎彎曲曲的小路。沉默無言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像是燙傷一般倏然分開, 緊接著又黏著在一起, 難舍難分。

他將手放在我的魚肚皮上, 輕輕撓了兩下, 我有點癢,傻乎乎地笑出了聲。

他輕聲說了句傻子, 我沒有反駁。他嗔怪地推了我一下, 我沒有反抗, 魚頭順勢探出了窗子,獵獵作響的風穿過我張開的魚鰭,塵世喧囂滾滾而去,亂世紅塵匍匐腳下,我坐在他的身邊,已然擁有了全世界。

一瞬間,我詩興大發。

啊,渝州,你是讓我心肌梗死的大血栓,你是讓我腦漿迸濺的手榴彈,你是…

誒,等等,我一開始想跟他討論啥來著?

。。。。

酸梅妹子說酸奶的相親對象在殯儀館工作,其實並不妥帖。他是一個遺容師,公司開在繽紛路123號,巧克力噴泉的左側。店鋪不大,但五髒俱全。

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十分熱情的人。我倆剛踏入辦公室,他便馬不停蹄地向我們介紹遺容套餐。

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架勢,讓人覺得不死上一回簡直對不起他。

在他裝傻充愣,答非所問,顧左右而言他的神級閃避下,垃圾無法,隻得為我辦理了一份遺容套餐。

在我死後。我的屍體將被放在鋪有紅豆餡的棺材裏,淋上蓬鬆的奶油和細密的糖霜,身周再點綴榛子,核桃,碧根果等一係列堅果。

一等一的豪華。

“嘴裏要叼什麼?”遺容師問道,“櫻桃,石榴還是珍珠果子?”

“車厘子,智利的。”垃圾道,“給他補補腦。”

“七分糖還是三分糖?”遺容師問。

“全糖,謝謝。”垃圾笑著將套餐書冊還給了遺容師。

我抗議,我討厭車厘子,更討厭甜食。

“抗議無效,我喜歡。”垃圾說。

shift,當時我就應該堅持己見,用硬核派偵探的調查方式解決問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在垃圾將全款付清之後,遺容師的態度終於來了個180度大轉變,一五一十的將他與酸奶的對話告知了我們。

不出所料,第一任死者山楂發糕的死因就是通過他的大嘴巴流傳出去的。

他也表示,將屍體塗抹有番茄醬的事告知酸奶後,她臉色一變,低語了一句五味八卦。

之後便心不在焉,直至兩人分別。

一切都水落石出。真相與垃圾推測的似乎沒什麼兩樣。

我倆走出店鋪,心情頗有些沉重。這麼算起來凶手還要再殺兩人。

分別是代表鹹味和苦味的食物。

鹹味暫時不提。但帶苦味的食物又有什麼呢?我絞盡腦汁也隻想出了巧克力與咖啡兩種。

巧克力,黑巧克力,我不由自主的捏緊了他的手。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拍拍我的魚鰭:“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