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按了按眉心,“單憑這一點,我真懷疑猜錯了——江夏王能培養出這樣出色的一班人?怎麼看都不像。真有這樣的本事,怎麼連膝下兒女都不能好好兒教導?”
“或許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吧。單就目前而言,隻有他有這樣的時間和人力、財力。”蕭錯道,“況且,江夏王世子也不是多差勁的人。”
“江夏王世子……”崔振沉吟道,“他又何嚐不是藏得太深的人,平日裏像是沒個正形,可每每遇到大事,頭腦可清醒得很。”
蕭錯頷首以示讚同,放下酒壺,抬手請韓越霖和崔振飲酒,隨即落座。
崔振微微挑眉,隨即站起身來,拿過蕭錯手邊的酒杯,一麵倒酒一麵道:“不是說好了要跟我多喝幾杯?你這廝的腦子一沾酒就不靈光是吧?”
蕭錯摸了摸鼻尖,笑,“誰說不喝了?習慣了給別人倒酒而已。”
韓越霖忍俊不禁。
崔振牽了牽唇,把一杯酒放到蕭錯手邊,“喝。”
“嗯。”蕭錯對兩個人端杯,“今日好歹是有點兒進展,多喝幾杯。”
崔振笑著與他碰杯,“這可比事情有進展還稀奇。”
韓越霖亦端杯與蕭錯碰了碰,“的確是。”
三個人一麵喝酒一麵說話。
蕭錯念及一事,問韓越霖:“按理說,你不該隻抓到兩個人,怎麼打算的?是不是另有後招?”
韓越霖頷首,“是想到了一個新法子,眼下隻是試一試,並沒十足的把握成事。”
見他無意多說此事,蕭錯、崔振也便沒繼續詢問。
這邊的三個人閑散地說著公事私事的時候,崔振負傷的護衛在蕭府包紮了傷口,又有人為他們準備了好酒好菜。
至深夜,韓越霖與崔振方帶著各自的人手離開,各自打道回府。
蕭錯在書房洗漱更衣,回內宅之前,吩咐清風把如意帶到外院。
雖然回來的時間已久,又喝了些酒,但他並不能保證如意見到他會一聲不吭。要是追著他一通叫的話,少不得要把瑾瑜吵醒。
如今如意還是會眼巴巴地等著他回家,但不會隻在書房幹等著,很明顯,它把裴羽也當成了最親近的人,晚間大多會留在正房。
它跟著清風來到外院,遠遠地見到蕭錯,便顯得歡實起來,顛兒顛兒地跑到他跟前,喜滋滋地直起身形,把前爪搭在他肩頭。
蕭錯笑著揉了揉它背部的毛,由著它跟自己好一陣子起膩,末了才帶著它一同回房。
這一晚,遇襲的蕭錯、崔振心情總歸還算愉悅。
而對於有些人而言,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漆黑的夜色籠罩之下,有人趕到江夏王府。
過了一陣子,內宅師琳琅住的院落亮起了燭光。
師琳琅起身穿戴整齊之後,腳步匆匆地去往江夏王房裏。在院門口,她遇見了長平郡主。
姐妹兩個見麵一句話也無,渾似陌生人。
站在廊下等了片刻,有人請兩人進廳堂說話。.思.兔.網.
江夏王坐在廳堂的三圍羅漢床上,一看兩個女兒的麵色,心裏便已明白了七|八分,“沒成?”
長平郡主與師琳琅俱是點頭稱是。
“你出去。”長平郡主側目看向師琳琅。
師琳琅不為所動,望向江夏王,“父親若無別的吩咐,女兒便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