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頌貝急衝衝地打開了電腦,把那個大個的接收器打開,對著電腦屏幕上的一動的亮點笑得很開心。那個迷你的GPS追蹤器就乖乖躺在霍天航的口袋裏,一路跟著他。

“神父。”頌貝敲開了神父書房的門,把腦袋探了進去。“啊,蘇修女,您怎麼來了?”

“鬆鬆。”一位有些年紀的修女就坐在神父對麵的位置上,對著頌貝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頌貝和教堂裏任職的人都很熟悉,而這位蘇修女現在已經調至市中心附近那所新建的天主教堂裏,這位修女是頌貝來到這裏後,第一個認識的修女,也是照顧他最多的人。

“您還是那麼年輕呢。”頌貝興奮地奔了過去,不能隨便擁抱,就是對著她傻笑。“那邊好嗎?”

“都好。這次來是想和神父談談今年複活節的活動。”

“兩邊要一起慶祝嗎?”

“有這個可能,順道也回來看看你和神父。”

“今天就走嗎?”

“過會兒就回去了。”

“好可惜呢。”頌貝撇了下嘴,有些撒嬌地往修女那裏挪了挪。

“還是小孩子樣。”蘇修女笑著搖了搖頭,眼裏卻帶著無限關愛,這個孩子差不多她也是看著長大的。

“鬆鬆,是不是有事?”神父問。

“嗯……神父,我可不可以請兩天假。”

“當然可以。”

◎◎

“謝謝神父。”頌貝看了看神父,又看看蘇修女,想著自己是留下還是馬上走。

“有事就先走吧,記得下次來看我就好了。”

“一定的,那我先走了。”頌貝朝神父和蘇修女揮了下手,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看著鬆鬆長成一個那麼活潑開朗的孩子,真是替他高興。”蘇修女開口。

“霍天航回來了。”神父直接說道,讓蘇修女一驚臉上一僵。“鬆鬆這次,估計是去找他的。”

“那……他都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不過……似乎更加糟糕。”神父臉色有些凝重。“鬆鬆說……他愛上霍天航了。”

蘇修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神父。

“我沒有阻止鬆鬆,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能力阻止一個人去過他自己的生活,去想起自己是誰,我們也都沒有想過要給鬆鬆一個新的身份,他還是叫頌貝,還是……有一個叫鬆鬆的小名。”

“霍天航這次回來,是做什麼?”

“他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他還是在做原來的事情,沒有改變。”

“神父!”

神父伸手阻止蘇修女的話。“鬆鬆是他帶來的,也許……也隻有他能帶走。”

頌貝找到霍天航住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那是一個普通的單身公寓樓,但至少也有二三十戶人家,頌貝仰著脖子想了會兒,最終笑眯眯去趴到傳達室的窗口,甜甜的叫了聲大爺。

“請問霍天航住在幾樓?我是他弟弟,剛剛到這裏,電話也打不通,可能還沒有下班,所以……我能上去等他嗎?”頌貝往後退了一步,方便門房大爺上下把他的危險係數評估了個遍。很幹淨的男生,黑黑的自然的頭發,秀秀氣氣的一張臉,笑得一臉陽光無害。衣服很得體,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幹壞事兒的人,門房大爺想了會兒,給報了個門號。

“謝謝大爺,明天我讓我哥哥謝謝你。”頌貝說完,轉身一溜煙地衝進了電梯。

“呀!”門房大爺探出頭望著漸漸合上的電梯門和還在對他揮手的頌貝,嘀咕句。“該不會上當了吧?”

頌貝剛剛出電梯的時候,就看到霍天航拿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從一個門裏出來,正要叫住他,發現他把一枚什麼東西塞在門邊的牛奶箱下方。頌貝彎彎眼睛,躲到一邊,等著霍天航離開。

牛奶箱的下方,果然吸著一枚鑰匙,頌貝把他拿在手裏,得意地點了下頭,開門進去了。

房間裏很幹淨,東西少得可憐,不像個家,根本就是一個臨時駐紮地。頌貝心裏有些小小的失望,他以為這個人住的地方,應該是很有品味,即使不華麗也是很優雅的,可是這裏……根本就像是最簡單的出租房,難道不久他就會離開嗎?想到這兒,頌貝有心有些堵得慌。其實知道霍天航這個人的存在,也不過才兩個多月的時間。教堂裏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偏偏就是這個人,把他吸引住了。

臥室裏,隻有一張簡單的單人床,一個組裝衣櫃,一張老式書桌,以及一個舊衣架,上麵就掛著那件防水的黑色風衣以及那頂黑色的闊沿帽子。頌貝走到那張書桌前,好奇地掃了一遍,幾張看不懂是塗鴉了什麼的稿紙,一本聖經,頌貝認得,是從他們教堂買的,一些新聞報紙,一個和書桌很配的舊台燈,還有一個長方形的首飾木盒,上麵沒有刻字。頌貝小心地把它拿了起來,打開一看,盡然是一個十字架,和神父掛在脖子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