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你到底還認不認我這個阿娘?”
繼父剛走,陶倚君的娘就忍不住了, 一張口就是抱怨。
“怎麼不認, 若是不認我就不來了。”陶倚君抱著弟弟逗弄,嘴角微微勾起, “阿娘的心思我明白, 可是你別忘了,當年你要改嫁之時曾說過些什麼。你麵對的可不是我一個,而是整個陶家。”
陶倚君的阿娘臉麵一紅, 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阿姐是真的要丟下我跟阿娘了?”旁邊陶惜君掩麵低泣。
“你哭什麼?”陶倚君偏頭,語氣略冷, “你的事情我會跟你慢慢說, 一條一條一點一點的說, 絕對讓你滿意。”
聽到姐姐的話,陶惜君的臉一白, 袖子也放下來了, 小.嘴抿得死緊, 頭低垂著。
“你現在威風了?一回來就拿我和你妹妹立威。”
“阿娘說什麼呢?”陶倚君淡去笑容, 目光隻看著懷裏還一無所知的阿弟,“難道不是阿娘一心盼著我回來的?難道不是阿娘默許惜君去鬧陶家的?你們都不要臉麵了,我還給你們留著幹什麼?”
被女兒這麼一嗆,陶倚君的娘也訕訕的住了口。
“總之,邊城那邊的東西你們別想了,不是你們的永遠都不是。大兄跟阿滿的婚事已經定下, 是衛大將軍親自遣人去提的親。這事兒已經無回轉的餘地,誰要想破壞,就是跟我,跟衛霍兩家為敵。”
室內死一般的寂靜下來,小團子也敏銳的察覺到阿娘和姐姐的不對勁,把大手指插進嘴裏吮了兩口,伸出手要阿娘抱。
“阿娘已經不是陶家婦了,以後別去陶家鬧騰。你不要顏麵,阿叔還要呢。”
抱著兒子的女人滿心的複雜和糾結,看著已經大變樣的長女說不出話來。
“至於惜君,她的婚事就不勞阿娘費心了。前些日子我已經請托了霍家族嬸,將在霍家為她尋一門親事。”
“我不。”陶惜君猛的抬頭低吼一聲,“我不嫁到霍家去,憑什麼啊。憑什麼我的婚事要你做主?”
“不然呢,你想要誰給你做主?阿娘?還是阿叔?抑或是你已經看中了誰家的郎君?”
陶倚君的語氣神態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冷冷的看著妹妹,等待她的回複。
“阿姐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陶惜君顫唞著想要哭著跑出去。
“你現在要是出了這個門,以後你的一切都跟我無關,跟陶家無關。是死是活,富貴亦或貧賤,都是你自己的造化。”陶倚君頭都未回,甚至還有閑心低下頭看自己腰間垂著的絡子。
陶惜君僵在門口,半響後,她跪坐在地,無聲的大哭起來。
陶倚君的娘抱著兒子怯怯的不敢開口。她原本就不是個膽大的人,去找女兒要錢已經是因為兒子加注的勇氣,現在看到次女被長女教訓,她心裏發怵,一聲不敢吭,就怕長女把矛頭轉向自己。
這會兒她才覺得後悔,萬萬不該為了那點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去算計前夫的兒女。
“阿娘,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給你出的主意了嗎?”
“哦。啊?你,你怎麼知道的?”被女兒這一句話嚇得一個激靈,抬頭看向長女的目光充滿了驚懼。
“阿娘的為人性格我如何不知?阿娘雖然心疼阿弟,但也不是那種會算計我與阿兄的,定然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陶倚君頓了頓,又道:“便是小妹,以前也不是這樣混不吝的性子。阿叔一向待人寬厚,對阿娘和阿妹也好。隻是人心隔肚皮,阿叔寬厚不代表他的家人亦同,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他的長女和次女與阿娘阿妹說了什麼,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