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來得突然，他不知怎麼就不太敢對上莫淩的眼睛，惶惶地東看西看，又被莫淩拿手把臉板正過去。
"你幹嘛?"沒好氣地問，但語氣已經比之前緩和得多了。
"沒……"
謝隨之全身不自在起來，掙紮著要坐遠一點，但裹在一條被子裏哪有可能分得多遠，他正抖抖著想鑽出被團，莫淩用力把他摁住了，牢牢把他整個人摟過去。
明明是才進行過兩次的動作，他做來卻像是已經千百次那麼自然順手。
謝隨之反而抖得更厲害了，像千百隻小蟲在咬著他一樣坐立不安："我……我，我還是回去睡覺吧……"
"乖乖坐著。"莫淩低喝一聲，謝隨之頓一下，還是不屈不饒地掙紮，但莫淩下一句話就讓他徹底石化了。
"我還能不知道你搞什麼，乖乖坐著。"
他知道什麼？謝隨之腦子轟轟亂響，隻覺得整個人都不聽腦子指揮，手腳冰涼一片，唯獨被子底下兩個人身體接觸的部分熱得厲害，莫淩還給他換了個位置，讓他側坐在自己腿中間，而他那羞恥發熱的部分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莫淩腿上。
對上莫淩平然的眼神，謝隨之臉一瞬間失去血色。他知道……
"跟你睡一張床上，我要真那麼遲鈍才奇怪了。"隻要有心稍微觀察一下，也就會留意很多細節了。當時還覺得好玩，現在看謝隨之驚恐得要死掉的表情，忍不住就在他臉上捏一把。
"這也是正常現象吧。要是你完全沒反應，我才懷疑自己的魅力去哪裏了。"如願看著謝隨之慘白褪去，臉頰上冒出類似羞紅的顏色，他笑。"說真的，這些天跟我睡一起，你就完全沒想過夜襲我，還真的很有自製力。"
"我哪敢……"他又不是沒見識莫淩的利害，連洛小木都被他打成豬頭，還是手下留情了，自己這小身子骨要是莫淩出手，還不得英年早逝。
莫淩也想了想，倒蠻詫異的想象不出自己對謝隨之動手的情形。手指從謝隨之臉頰就滑到後頸，感覺那裏溫溫熱熱一團滑膩，順勢多摸了幾下，像是撓一隻小貓那麼寵溺。
"我應該不會揍你的，頂多就是你不聽話懲罰你而已。我沒揍過你吧？"他反問，得到無聲的默認，滿意地繼續撓。
謝隨之隻是不知道說什麼，聽莫淩這麼說有點哭笑不得。這怎麼一樣呢，被別人侵犯，是不管對方是誰都是一種不能容忍的行為吧，還是莫淩把他看得太扁了，才能根本不在乎地說出這種話來？
這麼想著，不管是擁抱也好，還是脖子後麵讓人心亂跳的撫摸也好，忽然就讓人無法忍受了。他撥開莫淩的手，完全沒有預警的莫淩就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幹嗎？"不但沒被揮開，反而是更緊的抱回來。
"放開我，明知道我……那樣了，你是想看我出洋相還是要證明你的魅力？"謝隨之也發火了，態度強硬不少，用力地跟莫淩拉扯，非要爭個輸贏不可。
莫淩莫名，但謝隨之不高興了還是看得出的，態度就軟了。"幹嗎生氣，不過就是那樣而已……我心情不好，你就當陪陪我。"話是軟了，手臂可更緊地圈過去，莫名地就想讓謝隨之呆在這裏，雖然明知身體的尷尬反應，卻隨便就可以忽略，而隻關注身邊這一個溫暖的存在。
他也不是什麼都能自己頂住的超人，也是需要別人來給自己信心和支持的平常人，尤其是這一番糾葛早就跟他分不清的謝隨之，對他而言，是比別人更要特別的存在。
媽媽說的話他不是不明白，莫淩隻是更不明白，如果不是當情人，他就不能呆在謝隨之身邊了麼，哪怕隻是因為他想要和謝隨之呆在一個空間裏的這種願望，並不會因為謝隨之喜不喜歡他而有所變化。這對莫淩來說理所當然的事實，為什麼就會在別人看來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