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泉浴池不用總是霸占我的淋浴間的男人打開門,濕漉漉的身體隻圍了條半掉不掉的白毛巾。

“這是你女朋友落在床上的。”我把它舉到他眼前。

他的臉有點發綠,“怎麼可能!這東西不可能落在我床上……不,根本就沒有什麼女朋友!”

我收回手,仔細打量了一下,兩邊的帶子被拉得有點失去彈性,“那就是一個老朋友來了。”我轉身掃視一圈房間,最後把視線鎖定在牆角的衣櫃上,淡淡道:“如果你再開著門縫偷窺,我就放個電漿球進去。”

櫃門猝然推開,一個長著五條觸手的寄生體滾落下來。它用其中兩條抱著頭,怯生生地看著我手中的東西,委屈地嘟囔:“D cup蕾絲邊……我的……”

何遠飛披好浴衣走出來,邊係腰帶邊皺眉:“又是這根香腸?”

“我不是香腸!”寄生體惱怒地反駁他,也許是宿主被亂槍打爆的心理陰影還未消退,這股怒火怎麼看都顯得氣勢不足。

“哦,我沒說清楚,是一根底部被切成八爪魚形狀的香腸。”何遠飛懶洋洋地補充了一句,“喜歡bra的香腸。”

“我說了我不是香腸!我是高等外星種族!地球人,野蠻無禮的地球人……”寄生體淚汪汪地叫起來。

“你要把它弄哭了。”我對挾私報複的同居者說,“我不希望房間的地毯上滿是酸辣湯的味道。”

何老板笑起來,聳聳肩表示玩夠了。

“你來找我,有事?”我轉而問寄生體。

它收住淚花,兩根觸手的尖端互相戳著,小聲回答:“有事……你先把蕾絲邊還我。”

我把它的寶貝丟過去。它立刻拽了套在腦袋上,情緒似乎好轉不少,“有個非地球生物,寄生體,不過跟我們種族都不同,我在沙漠底下的房子裏碰到它——那個破房子修得像迷宮,還一點都不牢固,我迷路了,差點被掉下來的天花板砸死,還好它把我拉出來。知道我認識你後,它就叫我帶一段‘回放’給你……哦,它說它叫裂縫,這名字真帥氣,其實我也有地球名字的,我叫——”

“閉嘴,打開那段過往回放。”我忍無可忍地截斷了它的話,指尖閃出一小簇電弧。

它觸手一抖,猛地扯下了頭頂的bra。

何遠飛關掉身後牆壁上的電燈開關。

極光再次籠罩下來,無數光波粒子如同一條逆流的時光河,在半空中鋪展開來,五分鍾前、兩小時前、十個小時前……

漫天的亮點倏地拉伸出細絲一樣的光束,織網似的相互絞纏,又在眨眼間熄滅,房間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漸漸的,兩排黯淡的路燈亮起來,照著一條黃土壓實的鄉間小路,路旁尺把高的荒草在夜風中颯颯起伏。

一個穿著黃色高領毛衣和灰格子外套的女人,邊著抹眼淚邊從遠處小跑過來,後麵追著個身穿七十年代綠軍裝的男人。

“我跟你離婚,離婚還不成嗎?你再找個生去呀!”女人哭喊。

“這說的什麼話,我幹嘛跟你離婚……生不了就不生唄,我又沒說啥……”男人邊追邊勸。

“你沒說啥,眼睛盡朝人家喂孩子的媳婦看了,還要說啥!”女人悲憤地指控。

男人無奈道:“我就是看看,沒別的意思……”

女人突然停住腳步,男人刹不住車,差點撞上她的背。

“……聽到了嗎?”

“什麼?”

“嬰兒哭聲……沒錯,是嬰兒哭聲!”

男人側耳聽了聽,“……好像是有哭聲,在那邊草叢裏!”

兩人趟進荒原,撥開草叢,果然看見一個裹著黑色男式長風衣的嬰兒躺在地上呱呱啼哭不止。女人毫不猶豫地上前抱起嬰兒,依依哦哦地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