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像個剛被辮子抽打過的陀螺,滋溜滋溜轉不停。

半年多前衛予帶著他和朋友見了一麵,廖然被公司外派駐地恰好不在,嚴格來說他還沒跟廖然真正見過。

嗯……

衛予和廖然約在以前常去的餐廳,大半年沒見,廖然胖了那麼一點,衛予笑著問是不是在外地應酬交際胡吃海塞,有發福那味兒了。

廖然無語:“應酬是有,發福不至於,回來鍛煉兩個月就恢複了。”

衛予低著頭直笑。

“你看起來很好。”廖然打量著他,一個人真幸福假輕鬆瞞不過至交好友的,眼內有光,嘴角帶笑,每說一句話都泛著心滿意足的意味,他們認識十幾年,此時此刻的衛予,和以往任何一個時候的衛予都不一樣。

衛予:“我爸過了觀察期,以後不會再有複發的風險。”

廖然也笑了:“真的?”

“嗯,他現在身體很好,比我還有精神。”不知道心境對於養病是不是真的有奇效,從病懨懨的精神不振到現在神采奕奕,跟上一世相比,家人並沒有多做什麼,結果卻截然不同,運氣是一份玄學,沒道理可講。

兩人許久未見,能聊的話題許多,一頓飯吃到近一點半還意猶未盡,衛予提出找茶館坐下繼續聊,廖然沒點頭,先朝門口抬了抬下巴。

衛予扭頭,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內,走路速度很快,有那麼點著急忙乎的意思。

廖然抬眼審視漸漸靠近的邱行之:“喝不成茶了。”

邱行之自覺的拉開衛予旁邊椅子落座,還朝衛予笑:“是不是吃完了?”

“剛吃完。”衛予跟邱行之說過來這裏吃飯的事,不過,“你不是開會嗎?”

“結束的早,順便來找你。”

楚氏公司到楚成玉那確實路過此地,解釋完,邱行之又轉向廖然:“你好,邱行之。”

廖然看他:“廖然。”

兩人之前見過幾次,也打過招呼,但這會的意味不同,邱行之打量廖然,廖然也看著他,衛予不疑有他,就道:“我和廖然一會去別的地方,要晚點才過去。”

邱行之眉頭一秒打出褶子,半秒恢複原樣:“我等你一起。”

“不用,我們可能會聊很久,你先去陪陪阿姨。”這一年邱行之著實忙,管理一個集團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外公再如何幫教導,公司管理人員再如何能幹,作為核心人物是沒有資格放鬆的,“我開車來的,沒喝酒。”

廖然拿勺子舀光碗裏最後一口雞湯,沒說話。

邱行之目露委屈,但還是點頭,衛予和朋友見麵他杵在那確實不像樣,廖然是衛予最好的朋友,他胡攪蠻纏的不合適。

衛予:“你們坐一下,我去櫃台結賬。”

邱行之順手拿過衛予喝水的玻璃杯,匆匆結束會議匆匆趕過來嗓子快冒煙了。

廖然瞧了他兩秒,忽然低聲說:“邱總……”

“請別這樣稱呼。”邱行之遞了個視線到收銀台位置,無意識的一眼,“喊名字就可以。”

“也行。”廖然朝椅背上靠了一下,“你是不是怕我對衛予有非分之想?”

邱行之正在喝第二杯水,冷不丁聽到這話,微酸的檸檬水一下卡在了喉嚨裏,腦袋阻止他做吞咽動作,他半斜身體僵在那裏,隨即產生連鎖反應,劇烈的咳嗽起來。

廖然對邱行之的強烈反應熟視無睹,繼續低聲說:“如果真的這樣,那你是想多了,我和衛予認識這麼多年,要下手早就下了,不會等到現在。”

那麼多年單身,反而在他有戀人之後打主意,他腦子抽了才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