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九哥的刀已經給了自己,那麼天下隻剩兩把……是在九哥手中,還是?
無論是誰拿著剩下的刀,可以確定的是,那人地位一定極高。
江南父親不過一個普通醫者,即便是神醫妙手,又怎會和皇室結仇,且要那人親自用玉刀結果……
「他隻說這刀世間僅三把,卻未細說姓名。這事疑團重重,還須調查清楚……」現在,不能告訴他陛下與這玉刀的關係。
「三把?那四公子可知道他是從哪來得來的這把刀?」江南急問。
魏遠爭搖頭:「沒說……江南,你答應我要留在府裏。在查清事件之前,不要擅自出門。」江南的來曆,他也不能全信……
「困在府中,我要怎麼去找凶手?」
魏遠爭冷笑一聲:「連我都騙不過,你以為憑自己真的可以找到那人?留在我這,卻是你最好的選擇。」
「四公子,您沒有理由幫我,我……」看向魏遠爭的雙眸,江南小小的臉上是痛苦,是懷疑,是驚訝,是無措,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陰霾。
「不是為你,此事牽扯重大……而且……晏久安,他是我朋友。」魏遠爭歎氣道,陛下若聽到這個,是不是應該高興?幸而您聽不到,因為我是為九哥,是為了訓斥完我卻又緊張地解下玉刀的九哥。是他才對。
九哥與陛下,明明是一個人,魏遠爭卻固執地要將過去與現實分開……
頭好痛……
魏遠爭揉著眉心,決定好要做個閑人,從此不顧那許多,卻偏偏躲都躲不過。但願這事與他無關……
「四公子……我,扶您回房。」江南扶住他。現如今隻能這樣了……為什麼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看不清了?
「您,是怎麼看出來的?」江南陪著魏遠爭走去廂房,一路上思緒淩亂,幾乎將自己勒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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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啊,看似謹言慎行,實則漏洞百出。」魏遠爭笑一下,徐徐說道:「來時你不安置家財,青牛也是隨便托於了店中小二,就不似平常人所行。再說你我不過才認識了六、七日,玉刀之事你卻旁敲側擊問我兩次,實在太過心急,而且,嗬,也不會做戲。每次你問我,手不是攥緊了衣服,就是在發顫,想必你自己也沒意識到罷?」
「僅憑這個?」江南暗暗佩服魏遠爭識人之術,自己確是疏於此道,但,如果僅憑這個就懷疑他,那魏遠爭未免也太料事如神了。
魏遠爭低頭,別有意味地看著江南:「自然不是,那日我酒醉睡倒,朦朧間卻見著了你耳後的紫焰圖騰。」
「紫焰圖騰?你是說我那刺青……和這事又有何關係?」江南想到那天魏遠爭倒在自己身上的場景,單手撫上自己左耳,一臉疑惑。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情節發展有些快了……
咳咳~~注意那個一晃而過的疤臉下人哦~~
一庭秋月,一團糟
魏遠爭腳步一滯,見江南確是不解神情:「你,不知道這刺青的含義?」
「嗯?父親說隻是普通的辟邪紋身,難道不是?」江南第一次聽人說起這刺青竟另有深意,從前父親隻道是少時紋在身上,以求安康多福。這紋身又是在耳後隱秘之地,旁人也從未見過。
「天命赤焰,降而生上寧。上寧貴族,乃以焰為尊。下者紋青,中者紋朱,上者,紋紫。」
不等魏遠爭說完,江南癡立在原地,手指摩挲著刺青,口中不停喃喃:「上寧……上寧國?為,為什麼……父親他……」
「江南,江南。」魏遠爭抓著江南的右肩,試圖搖醒他。
江南抬起頭看向魏遠爭:「我……是誰?」
魏遠爭一時語塞,原本他疑心江南是上寧國奸細、朝中黨羽之流,可現下情形,似乎江南對一切真如他所言的都不了解。
不知為何,魏遠爭感覺到江南被人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下,而這個陰謀正朝江南,甚至是他,一步步地逼近。
「江南,我會查清楚的……」魏遠爭抓住江南的肩膀。
江南眼睛依舊清澈,卻一時沒有了焦點,恍恍忽忽道:「查清楚……然後……審時度勢……將我……」
魏遠爭知道江南想說的是什麼。真到了那時,自己會怎樣……
躺到床上,魏遠爭感覺到倦意一陣陣襲來,卻輾轉不能寐。
江南倒是伏在一旁的桌上睡去了,單薄的背影一起一伏,看得魏遠爭心頭沒來由地一緊。 「遠爭,你這小子別遇見什麼閑事都要去管一管,早晚惹禍上身。」九哥這麼說他時,板著臉眉目愈加清冷,魏遠爭卻還是大咧咧地衝著他笑。
看見饑民受苦,他可以去偷了父親的玉佩,端走三哥房中筆洗、徽硯,三番兩次讓家人咬牙切齒,將這毛賊的祖宗問候一遍。
碰著惡少欺人,他每每將人戲弄一通,弄得人家放下狠話,落荒而逃。
到了朝堂他倒是位卑不能多言,一道折子卻把自己參來了這千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