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的閃爍。即便還是一樣的答案,他心裏還是存在著僥幸。
「江……南?」
他否認了。「告訴我你是他,我就救你。」修長的手指微一用力,將略尖的下巴抬起更高。
「便不是他,魏大人也會救我。」
指尖掠過細膩的肌膚,頹然垂落。原來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資本去挾持他。
「陪我……」大理寺卿像一個最落寞的孩子:「陪我喝酒。」
「你是他——」醉了酒的魏遠爭點著曲休的鼻子,臉頰醺得泛紅,委屈地喃喃。土牆壁上緊貼著微弱的燈火,繩撚的燈芯隻剩了一小截露在外頭,偶爾發出「嗶剝」的聲響。
曲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一遍遍回答重複的話題。
「湖缺,不是滿月。」
「什麼……玉刀?」
「為什麼要恨你?」
魏遠爭看麵前的身影疊成了一雙,左搖右晃,從來也不點頭。他生氣了,氣鼓鼓地跑到曲休那兒,看曲休的眼睛瞪大了看自己,撅起的唇又滿意地上揚。
一下,兩下。他轉過身去撲牆上釘著的燭火。
越撲,燭火越是飄搖。
簡直就像某人一樣。
「小心!」曲休還沒來及拉住他,油燈,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千萬不能在碼字前看重口味的文……
不行了...捂耳朵...
再這麼下去早晚我得寫TJ係啊啊......
好吧,那案子挺狗血的...淩晨殺死我這理科白癡一批優良腦細胞...有什麼BUG以後指出來吧~~
~~~~(>_<)~~~~
明燭煎心,一字回暖
「啊——」食指被燙著,一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來。」黑漆漆的,是誰牽過了自己的手……指端有絲絲的風,涼涼的。
魏遠爭像呆了一樣。
不消片刻。「咚。」大理寺卿睡死在了花梨木的桌子上。
雞鳴犬吠,清晨時分。案上的人醒來,頭疼欲裂。
「噝——」想動,冷不丁地牽動了脖子上的鞭痕。魏遠爭伸手一摸,發現傷口不知什麼時候綁上了一層細細的布條。
他怎麼睡在那兒!還來不及高興呢,魏遠爭就看到地上蜷著身體的某人。
曲休。他想要叫醒他,卻發現那手腳都是僵的。一身冷汗「唰」地沁出,急急忙把他拖起來。
明明有氣兒,怎麼這麼動都不醒呢。魏遠爭抱著他冷冰冰的身子,摟得更緊點。
溫熱的手掌貼上臉龐,襯托他蒼白的肌膚宛若透明。為什麼好好的人,臉上卻總尋不到一絲的血色?
饒是這樣,才讓他的睫毛仿佛世間最深濃的黑。看那兩彎靜靜地垂著,任由晨曦打下月牙的弧度,倒是難得溫和,有了幾分人情味兒。
要說,總一副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樣兒,多不好。
手心忽然一沉,頭的重量整個壓了上去。「曲休?」魏遠爭有些擔心,該不會是風寒了……輕輕把頭扳過,拂回幾縷發絲,夾在耳畔。
有莫名的衝動,又將發絲抽出,俯下`身去看。紫色。
「咳……」懷中身體劇烈地一顫,「咳咳,咳咳——」手一鬆,曲休立刻背對著他半蹲在了牆角,背脊不自然地彎曲,很……痛苦嗎?
「怎麼了?」魏遠爭走過去,搭住他的肩膀。
「走開!」手馬上被重重地甩落。曲休,依舊在咳嗽。側著看他,手緊緊地掩了嘴唇,眉頭擰在一起。「水。」指縫裏溢出低喚,又頃刻捂得更嚴。
就連喝水也不讓自己看到……
「你,還好嗎?」許久他才麵向了自己,表情卻全然沒有了睡著時的平和,剛剛抑製的咳嗽似乎讓他的氣息還很不穩定,手放了下來,卻在衣袂底下屈起了拳頭。
「嗯,還好。」又是客套有禮的語氣。
魏遠爭指了指他的耳朵:「那……曲大人,可以跟我,說說那紋身嗎?」曲休,你要怎麼解釋那憑空多出來的紋身。
拳頭握得更起些。沉默,雙眼看向自己,又是迷惑的狀態:「那紋身?自小就有吧……我也不清楚……」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魏遠爭一把扣住他,「你明明是江南!」
「咳,魏大人……」還要騙他?或者——
「你,在恨我嗎?」眸光一下黯淡,沉寂得令人不忍怪罪:「是恨我,才要躲我?」
「恨?」曲休笑了笑:「魏大人怕是認錯了人……」
笑顏讓他一時回不過神來,「你?」他眨了眨眼:「你是因為,不記得了?」是恨他,還是不記得他了?
曲休還未來得及開口,魏遠爭先是笑起來:「嗬,我會讓曲太醫,想起來的。」手觸上脖間的布條。糊塗,要是真不記得,何必隱瞞紋身。
今日大理寺卿監管禦林軍統領心情大好。
不管他是否抗拒自己,至少,他還活著。想著這個,魏遠爭恨不得立刻回山腳的宅子,將靈堂上的牌位給撤了。回憶起曲休近來的疾患,該不是被自己給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