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個右撇子。」
世人習字,皆是從右至左,因此順手書寫,自然便利。左撇子則不同,若不是十分熟練,起勢則會不穩。魏遠爭看到曲休潦草字跡,想他既要掩人耳目,可習慣又一時難以改變,必定要轉借他法。
驗字的卻不知道,左撇子還有仿之一說。隻當是常年累月,與順手寫字者無二致。且曲休有時候偷了懶,就又用回右手去,厚厚一摞方子,字跡混雜,非細看不能得之。
作者有話要說:這案子破得實在迅速...555,其實破案是小,幕後黑手是大..
邏輯思維一點沒有,求指正。
另外,這兩天家裏可能要斷電,電腦木電的話啥也幹不了...
讓我偷空手寫個短篇吧...啊啊
XD,是寫調教呢還是...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這字上,和這幾張方子,段首皆有點頓,詩箋上則無。」
幾張方子挑的都是曲休左手寫得,果然起筆處都會重些,不如下麵流暢。昨日魏遠爭讓曲休寫字,既是個暗示,卻也存了分私心。他若懂得用左手掩飾,這其中就必然有貓膩。
此處一點明,眾人都先信服了一大半。再下來,就是酹月宮宮娥,小芙。
「奴婢記得,德妃娘娘那幾天心情很好。陛下賞了娘娘好多新進貢的緞子。出事那天,娘娘正在挑花色,說要給小皇子做衣裳。這時候外頭有個太監送來了一枝折柳,和娘娘嘀咕了幾句……然後娘娘就出去了,還說不讓我們跟著。沒想到才半個時辰,娘娘,娘娘就被押了回來……」
手撫著驚堂木:「確是事實?」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有好幾個宮人,也一同看見了。」小芙叩首稟道。
「你可認識那送信的太監?」
小芙細想:「不曾見過。」
五根手指點著桌案:「那枝折柳,有什麼特別之處沒有?」
小芙低著頭:「隻是一般的折柳,德妃娘娘隨手就扔了。後來奴婢們仔細看過,就是一般的柳樹枝,像是剛摘下來不久。」
大理寺卿一挑眉:「嗯?不久?」隨即淺笑道:「宮中無柳,若是曲休早晨從外頭帶來,送到娘娘手裏,恐怕是早蔫了。」
「嗯嗯——」幾位大人紛紛附和。
「那依本官看,曲休無罪——」
「且慢。」蘇少卿起身,拱手道:「雖說詩箋不是曲休寫的,但他在杜宇亭與娘娘私會,卻是有人親眼所見。草率結案,怕是不妥。」
「嗬——」堂上的人點了點頭:「的確,還是謹慎行事為好。那就,傳那天看見他們的幾個宮女來。」
宮女們都是臨時被帶出宮來,一共五人,魏遠爭一問,其中一個就說起那天的經過來,直說的人人麵紅耳赤。
曲休和他們跪在一起,卻端的是平和模樣,見魏遠爭看自己,索性低了頭。魏遠爭自覺無趣,便問其他的宮人:「你們也是親眼見到了她說的場麵?」
四人支吾起來。「回大人,都是小芹看見,領了奴婢們去的。」
「是是,奴婢們去的時候,就看見德妃娘娘和曲太醫站在一塊兒,前頭說的那些……」
「奴婢們沒見著……」
「是是,沒見著。」
口風一致。那叫小芹的宮女倒是孤立無援起來:「你們,你們不是也看見了……」
驚堂木重重落下,小芹驚起。「是看見了?還是聽你說的?」
「冤枉啊大人,那天她們明明是和奴婢一起看到的……」小芹沒料想會出這種意外,隻曉得跪地磕頭,不多時,地上就積了一小窪血跡。
「行了。」魏遠爭打斷她:「四人的口供,本來已經足矣。不過,小芹姑娘若是執意要還自己一個清白,不如去牢裏,和本官當麵說說。」語意一歇:「順便看看,能不能連那折柳也一同問出了——」
聽得這話,少女盈盈臉龐「嘩」地冷汗連連,額上的血衝落下來,一時間呆若木雞。
直至結案退堂,小芹還呆跪在原地。兩個衙役上前要押她,怎料動手一推,好好的人直愣愣向地上倒去。再一探鼻息:「啊呀,不得了了,她……她沒氣兒了!」
正嚷著,幾股濃稠的黑血順著小芹的七竅「汨汨」流出,公堂上霎時惡臭撲鼻。
「大人!大人!」衙役們哄亂叫著,他們的大理寺卿卻早已巴巴地送人出獄去了。
外邊春日遲遲,卉木萋萋。
繁枝紛落裏,嫩蕊細開來,兩人並排走著,積了滿袖的香氣。曲休被他跟著,避了尚且擁擠,直要蹭了那賣冰糖葫蘆的一身甜膩。
「魏大人。」曲休慢了腳步,走到一旁。
「嗯?」魏遠爭看來很是高興。
「魏大人不是說要去審那小芹?」
魏遠爭眉頭一皺:「曲太醫認為,我能從她那兒問出什麼來。在這事上費工夫,還不如一道去吃了中飯。」隔著衣衫摸摸肚子,倒像是饑腸轆轆。
曲休不理會,疑神半晌:「魏大人,那四人怎麼突然就改了口?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