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2)

的像夜裏。曲休是被一陣喧嘩吵醒的,睜眼時發現屋內多了陌生男子的聲音,正匆忙地向身旁的人稟告什麼。

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是以那麼尷尬的姿勢被藏在他身後。原本流暢的呼吸頓時變得有些窘迫,想把身子蜷攏一些,又怕外人察覺到他的動靜。

隻好屏息側耳。酸疼的雙腿難受極了。

哎?朝廷,朝廷重新發來了藥材?曲休聽著聽著,激動起來。

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有點擔心。是要讓魏遠爭帶兵當先鋒,去鎮壓暴民……

見報信的人退下,魏遠爭轉過身來,冷不丁對上曲休那雙睜得老大的眼睛:「既然有藥材了,那我回去繼續治病吧。」

「不要。」魏遠爭惡作劇似地捏住了他的鼻子:「我不放心。」

「唔嗯——我,我要——」那個變調的去字還沒講出來,就被人欺身壓上來。

「這可是你說的。」

喂喂。

在上的那個當然是神清氣爽了,曲休就有些腿軟。騎馬返回的時候心裏很沒底,遠處的山模糊成斷斷續續的重影,就連親昵地湊到身前的腦袋也變作了兩個。

作者有話要說:等我把那XX的作業壓倒...

6號開學後就有時間日更〔咳咳〕了...

碧落黃泉,兩處難尋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把爆料〔絕對不是好料〕的伏筆埋在這章末尾,但是...得上課去了...

呃咳咳...

雖然作業推遲到了13號...但更新會快一點的...

嗯。

PS:為啥沒人催更,都隻是默默刪收藏嘞。龜速更新的人又愧疚又桑心...嗚嗚

抓不住,抓不住……

狠狠地一扯,終於是揪住了一縷烏發。

「曲休!」

那人惶急地叫起來,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來不及看他一眼,曲休就陷入了黑暗。手裏握著幾根斷裂的頭發,暈倒之前,唯一的情緒就是懊悔。

真是,好不容易讓這倔驢答應了自己回去那裏治病的。

「縱欲過度」這樣的字眼,不停地跟著頭頂的金星盤旋。

再醒來,已不知是過了多久,身邊隻有溪篁和他一塊兒待在「篤篤」疾行的馬車車廂。許是聽到了自己翻身時候窸窣的聲響,正打著盹的溪篁警覺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好點了?」曲休伸在外麵的手被他捉起來,捏得很疼。

無心去勸阻這逾越的行為,曲休隻是突然非常的心酸,也許溪篁真的是怕了,要把自己當最後一點光來守護。「你去照顧六幺就好……不用管我的。」說話聲無論如何都響不起來,還有些暗啞,看來自己的確是昏睡了很久。

沒想到手上的力氣忽然鬆開,「他死了。」

這句真話被說得異常平靜。

曲休不可思議地皺緊了眉,反倒更加擔心他來:「你?」

「昨天我把他埋在了太湖邊,他說他老家在太湖……誰知道呢,他說的話連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編的。」以前他把這當做是低劣的惡習,現在想起來,卻是六幺為了維護尊嚴的一個夢罷了。從小被拋棄的童年,談得上什麼老家,什麼故鄉?

現在好了,從昨天起他就永遠住在太湖岸那片白花花的蘆葦林當中,再也沒有人來打碎他的夢境。

曲休費力地坐起來,腿腳還軟綿綿的,同他的聲音一樣:「溪篁,你要真好了啊,就不會這麼平靜的。」那麼迫不及待就想要去拆穿他。

因為在曲休心裏,不說話也好,痛哭流涕也好,都比這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交談強太多。就好像唐驍那次,他站在院子裏吹了一個晚上的笛子,回屋大病一場,就也不那麼難受了。

「殿下。」這稱呼長久不叫了,乍聽起來有點刺耳。「您多心了。」

「您多心了。別忘了,溪篁以前,是個殺手。」

殺手不需要感情,卻並不是無情的。曲休的眼神從擔憂轉向悲憫,他以為那都是為了眼前這個傷心的男人,卻不知道人要從心底流露出來的情緒,往往就帶上了自身的色彩。

念思鄉的詩詞會動容,那是因為自己本身就對故鄉自然而然地懷戀著。

「不會比那時候嚴重吧?父親那時候……」好在他們認識很久,像相依的老友,這種話才能毫不避諱地問出來。

「嗯。」男人最終點了下頭,沒再回答什麼。

半夜裏,曲休感覺到有影子斑斑駁駁透著月光不停在身邊晃動。睡得久了,幹脆無聊地看著周圍。旁邊溪篁在做噩夢了,曲休知道。

他的手腳在夢裏不正常地擺放著,不停揮著臂膀,較勁的樣子倒像是在做一場春夢。

「誰說我不喜歡你呀……我喜歡啊……嗚嗚……喜,歡啊……」

夢裏他在啜泣。

曲休並不清楚他和六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隱約覺得那可能是場誤會,誤會牽扯到感情,有時就攸關性命。

像是「我喜歡你」這種話,如果在當時說出來,也許六幺還會在他們身邊聒噪,繼續講他一個個冷到家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