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原,白玉堂也笑了,來他的如春風般和煦溫暖的。

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會冒出這麼多的話

“展昭……隻要你答應我白玉堂三件事,三寶我雙手奉上,我跟你上京領罪”

“好、我們擊掌為誓”

展昭的手掌與白玉堂的手掌擊打在一起發出清脆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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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紅湘麟、玉簟秋;

解羅衣,上蘭舟。

誰解相思雲中來

雁回時,月西樓

花自飄,水自流,

一相思,兩處愁。

情無消,怨無除,

下眉頭,上心頭。

雨、依就在下,不大不小,淅淅瀝瀝的。風吹在臉上,不冷。暖暖的、濕濕的,天空,灰灰的,暗暗的。

這便是江南

展昭斜靠在廊柱上望著一池秋水。滿眼皆是枯黃敗落的荷葉。在雨中顯有一份殘落異樣得美。

風過、葉搖、水動、漣漪起。

留的殘荷聽雨聲的情景便是這般吧。

想來,這兒的夏天會很美吧。

展昭打量著四周,寸綠堂、小小的院落極目便能望盡。清清靜靜的不見人影。典型江南建築,黛瓦粉牆。小小的院落與京裏那些達官顯貴的金瓦高牆府第大不相同,卻也和開封府的方正不同。長長的回廊,通幽曲徑,眼深處一池引活水而成秋水,孕育著滿院的景色。一樹、一花、一草莫不顯示人工精巧結合自然的秀美。處處彌漫著一種靈秀典雅、溫柔細膩的味道。

衣、食、住、行、張顯著主人的喜好、品味。展昭覺得這兒一點也不像白玉堂。隻是他知道,寸綠堂是白玉堂的居所。這兒的一草一木皆出自他手。

這兒不張揚乖張、沒有飛揚跋扈、有的隻是溫柔和一絲落寞。

“你怎麼不躺在床上,你需要休息,展大人”一聲溫和的詢問聲在耳邊響起。展昭不由得一愣。自己是怎麼了,警覺性變得如此的差。人都到了身後了還不知道。

展昭他出神了。

白雨棠望著一身白衣的展昭,她知道那身衣裳是白玉堂,他居然會把自己的衣裳給人。倒是奇了,給了衣裳讓了屋子,還說是敵人,說出去誰信,就知道嘴強。

雨棠會心的一笑。

看來展昭已經站了很久,雨濕衣擺,他卻恍然未覺。把手中的外衣披到展昭的身上,探手摸了下展昭的額頭。手上傳來的體溫依舊滾燙 。

“展大人你還在發燒,還是多休息的為好……莫在添了風寒,到時便不好了”

“多謝白姑娘,展昭自會當心。”展昭的臉微微的紅了,就像是犯錯的孩子被大人抓住了一般。

他不喜歡躺著,哪怕是病了,他也不喜躺在床上。他怕躺久了,人便散了,便會懶了。他討厭那樣的感覺,那種自己控製不住柔弱的感覺。

平日裏他一直會早起,以前早起會練功,來了開封後便沒時間。他很忙,他要陪大人上朝,他要尋街,往往是天沒有亮忙到天黑,晚上還要幫著先生整理案卷。忙起來,他就會忘記一切。好似隻要忘了,那些傷痛便不會存在一般。漸漸的他不把自己當作傷患,也不把自己當病人。那些傷痛也是自然上不得心。也許那樣才不會被它們所擊敗,他才能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

他的不倒下,隻因為他的驕傲。在他雲淡風清的從容平和下,骨子裏卻有著一份不為人知的倔強驕傲。

“展大人你怎麼了?要不要緊?”見展昭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地腿去,白雨棠看著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心裏酥酥的、柔柔地、有點痛、點點從心底生起,寸寸擴散。

展昭咳了起來,劇烈而急促,她感受到他的這種痛苦。惶然看著,見他肩膀抖動。白雨棠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可他的咳還不能停止,隻是低了下去,夾雜著他沉重的喘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