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第一次向他幹脆地用力點頭:“好!”
陶金山忍不住笑了起來,姐姐,你看到了麼,有這樣一個人在,小滿以後一定不會吃苦受罪了,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
瑞王別院。
屋中熱意無限喘熄正濃,有人習慣性地故態複萌犯起了別扭。
“……唔……你,你不是說,明早才會回來麼,怎麼……”
“事情提前辦完,當然要早些回來。”
“……恩……那,那你怎麼知道,知道我們被姓謝的老匹夫抓走了?”
“我神機妙算啊!”
“呸!虧你說得出口……啊……對了,你胸口的劍傷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老匹夫幹的?”
“他還沒有這個能耐和膽量。小滿,你真不專心,我要懲罰你了。”
“哎,等等……啊啊啊啊……恩恩恩恩……”
……
許久之後,受盡懲罰的別扭小家夥終於含著眼睛全身酸痛沉沉睡去,傅晚亭穿衣起身輕輕出了房間。
園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來,朝傅晚亭拱手作禮:“公子,您明日就要啟程南下了吧,屬下特來作別辭行。”
傅晚亭反問:“辭行?陳伯,你不與我一同南下麼?”
陳伯搖頭,“不了,屬下年事已高身手退化,恐再難當護衛之職,想隱姓更名告老還鄉,還望公子應允。”
傅晚亭微微頷首,“好,我答應你。陳伯,這麼多年來有賴你鞍前馬後照顧護衛於我,我才能一路走到今天,實在感激不盡。以後若有需要,隻管到南溪找我。”
陳伯怔忡片刻,忽然曲膝下拜,“公子,屬下對不住你。”
傅晚亭上前托住他雙肩欲將他扶起,“陳伯言重了,你一向盡忠職守不遺餘力,並沒有什麼對不住我的地方。”
陳伯不肯起身,聲音突然變得沙啞沉重,“不,公子,有一件事您並不知道,你胸口那一劍……”
“我知道,此事以後無須再提。”傅晚亭迅速截斷。
陳伯驚駭莫名,“您,您怎麼知道的?”
傅晚亭緩緩道:“四年前陛下登基之時我就預料到終會有這麼一天。陳伯,你不必過於自責,此事你是迫於不得已才為之,我並不怪你。況且,若不是你那日手下留情,現在我應該無法站在你麵前了,所以,我還要多謝你。”
陳伯渾身一震,喉頭哽滯,說不出一句話來。
傅晚亭將他扶起來,笑道:“好了,放輕鬆些,安心做你的閑散富家翁去吧。”
陳伯含淚起身,並不多言,隻是再鄭重抱拳一禮,然後迅速消失在樹影之中。
傅晚亭慢慢轉身回房,除衣上榻,在小家夥緊皺的眉間印下一吻,伸展雙臂將他輕輕擁住。
安小滿鬆開眉頭,無意識中反手回抱,自發在他懷裏調整為最佳姿勢,然後心滿意足繼續好夢。
雲開霧散,月盈中天,銀輝皎皎傾瀉一室,如此溫柔,如此美滿。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碼完正文了,長出一口氣。
多麼好的HAPPY ENDING,從此以後王子與王子又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親媽得意中,哦哈哈哈~~
至於謝小公爺和魏遠這一對,以及陶小然和秦小侯爺這一對,因為不是本文重點,所以不再專門講述。
另外,明天會上一個番外,大師兄的內心獨白,大家不要錯過哦~~~
番外 大師兄的回憶錄
從哪裏開始講起?就從那個春天的午後,和小家夥初次相識的時候開始吧。
第一眼看過去時,十歲的男孩兒沒骨頭一樣大大咧咧窩在破竹椅裏睡大覺,像貓兒一般打著細小的呼嚕,下巴上還掛著亮晶晶的透明涎液。
這第一眼的印象真不怎麼好,再看看前麵那個被師父哄得雲裏霧裏的肥頭大耳的富商,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我在師父的眼神授意下舞了一套劍法——沒錯,是舞,而非練,就是用來忽悠那個一看就知道很好糊弄的富商的。
不出所料,那富商看得目眩神弛驚豔不已,這種目光從小到大我不知見過多少,早已看得麻木。我對自己的魅力很清楚,隻要我願意,這世上沒有能夠抗拒我的人。當然,如果我不願意,那結果自然另當別論。
舞完劍後,我和師父以及那個名叫安大富的富商進行了一段無聊肉麻而又裝模作樣的對話。我清楚師父的意圖,雖覺無奈,卻也還是盡力配合。如果隻是使用一些小小手段,就能讓自己的生活得到適當改善,何樂而不為。
賓主盡歡時,破竹椅裏的小家夥突然說了一句我們相識以來的第一句話,真是出人意表石破天驚,以致過了許多許多年以後仍然讓我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他說,“裝,接著裝。”
很明顯,他早就醒了過來,並且不動聲色地旁觀了我的舞劍過程,以及接下來我在師父和安大富麵前的應對表現。
這句話由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說出來,不能不讓我感到意外而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