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的謝謝你。”程君綾舉著酒湊過來,輕碰了一下我的酒杯。
我低下視線,笑道:“說什麼呢。”心裏卻在痛罵自己怎麼不抓住這麼好的機會順勢壓倒!
快到12點的時候,站在落地窗前,看遠處廣場上擠滿了人在倒數。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聖誕快樂!
在哥倫比亞大學讀碩士研究生的時候,我們兩個也曾經在除夕夜到時代廣場一起倒數,一起跨年。隻是不知道他如今還記不記得。
哪裏的煙火、氣球、彩帶都一樣,不一樣的隻有仰望熱鬧夜空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頭痛喲!必理通各種沒用!太不給力了!
十五
既然這邊的事搞定了,我也收拾行李準備回去,接下來有兩個大型交流會要跟李教授一起出席。機票定的是中午的,這邊離成田機場很近,用過早餐,程君綾就過去醫院。
我坐在大廳悠悠的翻閱報紙,等待酒店安排車送我到機場。
剛看完一版新聞,報紙忽然被人用力抽走。
眼前是程君綾的臉,眉頭緊蹙,表情有點慌張,但明顯怒氣衝衝:“你是不是對藍又講了什麼!”
完全的肯定句式。
“這是他們的家事,讓他們自己處理不是更好。”我冷靜的按住他揪著我領口的手,他氣勢淩人的一手撐在沙發上,整個人俯視著我。這種怒氣,好久沒遇過了。
“他沒有一個人出去過!而且他的病複發了,你這樣做會害了他!”
“程君綾。”我對上他憤怒的目光,那漆黑的眸子仿佛有火焰在燃燒一般,“你到底要束縛他到什麼時候,也該放手了吧?當年我們在紐約讀書,他不是一樣在香港過得好好的,事實證明,他不是非你不可,他現在需要的是安琪。你已經不是他當初賴以生存的兄長大人了。”
程君綾眼眸中的火焰漸漸熄滅,卻湧上了深沉的暗潮:“你……不懂,他一個人不行的。”
“這句話你從前對我說過,我當時的確不懂,可是現在我懂了。”我目光定定的看著他,“不是他一個人不行,是你離開了他就不行。”
我話音剛落,“啪” 的一聲,他一掌刮過我左頰。
大概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
他大概也沒有料到自己會這樣反應,愣在了原處。
“抱歉,打擾您了先生,車子已經在門口等著,請問現在可以出發了嗎?”酒店的侍應生隔著幾步遠,朝我恭敬的說道。
拎起行李,為了表示自己很大度,完全沒有被影響心情,我友好的拍了拍程君綾的肩:“我先走了。”
我想我大概可以去拿奧斯卡金像獎了,左臉火辣辣的痛,連帶的從心口至四肢百骸都一陣陣痛得不能忍受,居然還能一臉冷靜大度。
直至回到香港,我腦中仍是一片空白,在住所樓下時才憋出一句“混蛋!”
還以為林望一出去兼職了,一進門卻看到他正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看電影。
“老師你回來了?”聽到聲響,他立即按下暫停,起身走來接過我的行李。
我盯著他,為什麼我就是不能喜歡上這麼乖巧率直的人?為什麼我就是不能放棄程君綾那個性扭曲惡劣的混蛋?
“老師你左臉怎麼那麼紅,還有點腫哦!”林望一微微吃驚的湊了過來,而後轉身進了廚房,
我意難平,沒有理他,在沙發坐下生自己的悶氣。
過了幾分鍾,林望一出來遞給我一個剝了殼的雞蛋,我接了過來:“謝了。”
林望一安靜坐在旁邊,似乎被我嚇到,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