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響聲(1 / 2)

“到頭了,阿天跟老九人呢?”致遠有些迷惑,問道。

我也是一頭霧水,這算怎麼回事,追了一周遭,人沒有找到,最後落了個‘此路不通’的結局,確實讓人惱火。

不過致遠的話音剛落,情況發生了,位於通道盡頭一側的房門‘嘭’的一聲關上了,著實嚇了我們一跳。

裏麵有東西!這是我們三個的第一印象。我掏出王八盒子我在手上,致遠也拉起槍栓,全神貫注的盯著通道盡頭的那扇門。

“會不會是阿天跟老九?”致遠問。

“不知道,先過去看看再說。”我說。

我們三個往前挪著腳步,輕輕走到鐵門前,卓宇看了一眼門牌,輕聲說:“補給室。”

我把耳朵貼在鐵門上聽了幾秒,聽見裏麵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不像是人,致遠朝我倆打打手勢, 示意我們分散在門口兩側,接著他後撤一步,再急速向前,抬腳一踹,鐵門應聲而開。

我以最快的速度閃進去,拿手電掃視了一圈,發現一個人影蜷縮在兩個長條的食品架子中間,身上裹著破棉襖,正瑟瑟發抖。從衣著體型上看,根本不是阿天,老九或者老段中的一個。

致遠往前靠了一步,一手舉著步槍,一手拿手電照著他厲聲喝道:“你是什麼地幹活,老實交代,老子這槍可是不長眼地幹活。”

我驚奇的望向致遠,這小子什麼時候練就了一口流利的‘日語’,從他的口氣裏,已經完全把眼前這人當成了給我們打電話的日本人。

蜷縮在地上的人聽完致遠的話身子一震,猛地把頭抬起來,愣了半晌之後,忽然裂開嘴傻笑了起來。

我們仔細瞅了瞅,眼前這人也就四十多歲,一頭短發,黃豆眼,一臉麻子,笑起來露出一口黃板牙,怎麼看怎麼帶著小鬼子那種猥瑣勁兒。這人穿著一件青灰色的麻布棉上衣,上麵有十幾處指甲蓋大小的破洞,一些暗紅的棉花套子從破洞裏麵翻了出來。

致遠一見他這摸樣就火,吼道:“小鬼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以為老子跟你鬧著玩。”說完上去照著那人麵門就是一腳,後者慘叫了一聲,鼻血跟著流了出來。

那人似乎給致遠踹傻了,直勾勾盯了我們老半晌,才擦掉鼻血,跪在地上喊冤說:“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是鬼子,我是純種中國人。”

他這一喊倒把我們弄愣了,聽口音是北方口音,日本人把中國話說得再溜,也到不了這程度,看來這人還真是個中國人,不過這家夥突出從這麼個地方出現,確實有些出人意料。

致遠將信將疑,仍舊以質問的語氣逼問:“你叫什麼,哪裏人,來這裏做什麼,統統交代!”

麻子臉跪直了身子,一口氣說:“我叫賈四兒,遼陽人,我是打洞的,來這就是為了找倆錢兒花花。”說完比量了一下手裏的工兵鏟。

後來經他一解釋我們才明白,原來這個叫賈四兒的人就是個盜墓賊,前些天在林子裏轉悠,看見了茅草地裏土坳子,他看了看土坳子,又看了看上麵的洞口,就認定是個古墓,洞口就是盜洞。

懷著撿漏兒的態度,賈四兒就開始往洞裏鑽,起初他嫌洞口窄,就拿工兵鏟往四外挖了挖,後來實在沒力氣挖了,就順著豎洞溜了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這並不是什麼古墓,而是一處地下要塞,等他發現已經晚了,除了那條豎洞,這裏根本就沒有其他出路,工具間裏洞口距離地麵少說也有兩米,賈四兒根本就上不去了,隻能留在要塞裏尋找其他出路。

天下確是無巧不成書,就在他困在這個要塞裏走投無路之際,遇上了我們三個。怪不得我下洞時就感覺那個豎洞不對勁,上寬下窄,還有鐵鍁印,原來都是這孫子弄出來的。

一見我們幾個消了怒色,賈四兒從地上站起來,賠了個笑臉說:“你們現在的公安真是了不得,就為了抓一個盜墓賊居然全副武裝追到這裏,我算是服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