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聽到樂進、李典的名字,高幹便已兩眼發黑,又聽斥候話中似有未盡之意,他頓時升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還有什麼?”

斥候埋首道:“東麵的曹軍是由樂進、李典所領……西麵的,根據報信……為首之人乃是呂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呂布?!他還沒死?!”

哪怕呂布自下邳一戰後已失去音訊多年,身為將領的高幹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率領殘軍前往西北,欲向匈奴求援。

還未逃出,被呂布率軍趕上,一刀授首。

呂布此戰的威猛之態震驚了所有人,唯獨陳宮知道,他這是憋了太多年,此戰正是他的一個發泄口。

解決完叛變的高幹,呂布整軍幾日,便引軍南下準備去削劉備。

自從知道劉備在他兵敗後並無求情之意,真正替他求情的人乃是崔子琮;而劉備不但設計他,給他挖了個大坑,還奪走他的馬——呂布對曹操的仇恨值就全部轉到了劉備身上。

這次出戰,不但是曹操給他的一個機會,還是他與劉備這個老熟人算賬的時機。

曹昂在南陽駐軍的第十日,劉備敏銳地看穿了這次駐的真正意圖。他暗中聚集兵馬,正興衝衝地準備趁機攻打許都,劫回天子,被“從天而降”的呂布之軍驚得變了臉。

且不提劉備如坐過山車般的心理曆程,遠在烏桓的塌頓、袁尚等人亦煩躁不已。

幾個時辰前,他們還飲酒作樂,欣賞舞姬的表演,全無半點憂愁。誰曾想,在這悠閑的時刻,戰鬥的號角突然被吹響,在他們計算中本該還有一半路程的曹軍突然“從天而降”,把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七月上旬,他們收到高幹的急信,信上說曹操於六月率領大軍北上,欲征討烏桓,讓他們提前做好迎戰的準備。

塌頓、袁尚等人隨即命人籌措糧草與物資,征兵買馬,準備予以曹軍痛擊。

按照他們的預計,就算曹軍輕裝上陣,不帶任何輜重,全力趕路,也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抵達柳城。

因此,部族之人毫無緊迫之感,一邊有條不紊地策劃作戰方案,一邊逞口頭上的便宜,把曹操及其帳下的文臣武將全部貶低了一遍。

蹋頓聽著眾人口中的貶低之語,沒有附和。

他的從弟,單於樓班年少氣盛,聽部族的人對敵軍言語輕蔑,隻覺得這是振奮士氣的大好時機,亦不時的說上兩句,把曹操等人形容成“會耍一些小聰明,但在烏桓的騎兵麵前沒有任何招架能力”的匹夫。

席間,不知是誰用了個難堪的形容,挖苦曹操的出生與身高,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前仰後合。

見部族中人竟然如此輕敵,不知所謂,蹋頓皺緊眉,狠狠咽下口中之酒。

他問旁側的袁熙:“你曾與我說過,當初鄴城被破,除了中了曹操的奸計,還因曹軍擁有一件駭人聽聞的攻城利器?”

在酒席上略顯沉默,不曾跟著貶低曹軍的袁熙點頭:“正是如此。”

蹋頓道:“上回因為部落有事,未來得及細聽,可否請二公子詳細述之?”

袁熙正要回答,與他同席的袁尚突然將酒杯往桌上一磕,冷然道:

“拋車(投石機)罷了,不過是比一般的拋車強些。此物雖對攻城有效,但局限眾多,並不能輕易使鄴城陷落。而曹軍之所以能夠奪走鄴城,一則倚仗無賴陰謀,二則……因為他們找到了能工巧匠,改良了漢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