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更令陳學義不安,以他對穀元秋的了解,他知道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但穀元秋的理論是沒有科學支撐的,如果這樣跟博物館的人員說,人家不僅不會相信,反而會把古文化研究協會的人當做瘋子。
陳學義這樣想著,隨即說:“算了,小穀,這是人家博物館的事兒,咱們兩個就別瞎操心了,就算真如你所說,咱們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訴人家,這關係著協會的名譽問題。”
穀元秋明白陳會長的意思,訕訕的笑道:“我也完全是推測,您別太往心裏去,沒準兒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嗬嗬……”兩人相視一笑,不再說及此事。
詭異
剩下來的時間,陳學義和穀元秋重新步入棺槨之間,對古屍進行著更深一層的研究。
陳學義拿出一個硬皮本,將有關資料一一記錄在案,穀元秋則拿出數碼相機,從不同的角度對古屍進行拍照。
其他的成員大都已做好筆錄,完成了自己該幹的事,開始在展廳裏閑逛起來。
剛才偷瞟張亞楠的那幾個小夥子,也抓住了這空閑機會,找各種借口向張亞楠搭訕。
臨近中午,劉館長親自過來展廳,隨行人員搬著一箱礦泉水,表示對參觀團的慰問。
陳學義和劉館長親切地交談起來,在古屍研究方麵迅速交換了意見。陳學義借機向劉館長詢問起古屍的更多資料,可得到的回答卻和張亞楠說得一般無二,沒有太大收獲。
大約交流了半個小時,陳學義見時間不早,於是向劉館長道別,帶領著一行人離開了博物館。
參觀團走後,劉館長把張亞楠叫進了辦公室,向她詢問起參觀團在展廳的一切活動。
張亞楠將大致的情形講了一遍,並著重敘述了與陳.穀(陳學義和穀元秋)二人的談話,直聽得劉館長眉頭緊鎖,右手不停地轉動著左腕的梅花表。
張亞楠知道這是劉館長深思熟慮時的習慣動作,所以不再說話,靜靜地守候在一邊。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劉館長拿起電話,那頭傳來了接線員小趙的聲音:“館長,文物局的馬主任來了。”
“好的,我馬上出去。”劉館長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和張亞楠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
馬主任是個身寬體胖的女人,圓潤白皙的臉上總是掛著和藹可親的微笑。她每次來總是和劉館長單獨談話,因此張亞楠向她打過招呼後,便知趣的離開了。最近馬主任經常來找劉館長,兩個人躲進辦公室裏一聊就是老半天,其間,是不準任何人來打擾,就連端茶送水的工作也是兩個領導親力親為,無須他人進入。
在長沙大酒店的餐桌上,陳學義正組織協會成員對此次觀摩進行探討,一桌子人各抒己見,紛紛談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古屍的科考價值是不容忽視的,無論是製作工藝還是保存手法,這都值得後人們學習和研究。
但古屍也存在著許多令人費解的地方,比如說出土地點與曆史背景,博物館方麵回答的含糊其辭,這不得不令人大生疑竇——據博物館方麵說,此古屍出土於湘西,年代是明朝末年,但考古界的人都知道,湘西的古墓大多出自西漢時期,很少有其它朝代的在此出土,就算有,也是一些平庸無奇的小墓。
而這個墓竟然能用活人來殉葬,這說明墓的主人絕非一般人物,不是帝王將相,也應該是一方霸主。
明朝的皇帝絕大多數都葬在北京天壽山,隻有明太祖朱元璋的皇陵建在南京紫金山,湘西是不可能出現明朝皇室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