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猛搗棍端,而後向上用力挑著一團黑乎乎的物體浮出水麵。一種近似海藻的東西呈現在二人眼前,墨綠色的莖蔓如亂麻一樣纏繞在一起,絲絲白氣正從內冒出,仿佛剛從冰箱裏拿出來似的。

許勁風奇怪這東西怎麼如此性寒,於是握著棍子的手加大力氣,將大部分莖蔓挑離水麵,再向外拖拉,直到一個白色物體的出現。

許勁風停止動作,和黃婉華一起湊到近前,看那到底是什麼。

裹著莖蔓的白色物體難以看出原來的形狀,許勁風帶上一副白手套,去將它一點一點剝離出來。

一顆白森森的人頭骨赫然出現,二人的心一陣發緊,下意識地聯想起菊花人頭骨的事件來。

正在二人愣愣出神之際,許勁風突然感到手臂一陣冰涼,低眼去看,心中不禁大駭,那綠色的莖蔓不知何時已爬上了他的左臂。

許勁風急忙用右手去撥拉,可還是晚了一步,那東西的觸須如芒刺一般鑽進了他的肉裏,一條血線順著莖蔓的脈絡蜿蜒而出。這東西竟然在吸活人的血!許勁風疼痛難當,嘴裏連聲悶叫,另一隻手胡亂的去拉扯左臂上的莖蔓。

可那莖蔓卻跟橡皮筋一樣,非常有韌性,不管怎麼拉怎樣扯,都隻是讓它伸縮身體,難以斷其分毫。

黃婉華一見這情形,趕忙在院子裏尋找利器,看到平房的窗前戳著一把鐵鍬,以最快速度拿過來,抬手一鍬砍斷了纏在許勁風手臂上的莖蔓,鮮血混合著黑色液體灑了一地。

與主體失去聯係的莖蔓依然纏得很緊,其觸須還停留在許勁風的肉裏,黃婉華過來幫忙,小心翼翼地把莖蔓從胳膊上抻開。

擼開衣袖,紅黑色的刺孔遍布整條胳膊,本來健美的皮膚開始變得腫脹。黃婉華輕輕地用手指碰了碰,問:“許科長,你疼不疼?”

許勁風喘著氣說:“還好,不是很疼,隻是覺得這胳膊不是自己的,麻的厲害。”

黃婉華駭然失色,擔心地說:“壞了,這東西有毒,許科長你忍著點,我們必須把毒血放出來。”說著,也不等許勁風回答就把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看準許勁風的靜脈血管狠狠地插了下去。

許勁風並不是很痛苦,看著發簪□肉裏,臉色依然平靜。

拔出發簪,黑紅的血液緩緩流出,黃婉華的雙手開始在許勁風胳膊上擀壓,盡量減少毒血的殘存。

許勁風的另一隻手掏出電話打給薛晴,微弱的聲音頹喪地說:“薛晴,你立刻帶人來白鶴山附近的那個工廠,我們在這有所發現,順便叫上一輛救護車,有人掛彩了。”

薛晴當然知道掛彩的意@

黃婉華跌坐在地上,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讓她連連咳嗽,雖然黑霧在逐漸散去,但她卻要挺不過這一刻。

正在絕望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天佑!”她眼睛裏放射出希望的光彩,放心地昏了過去。

惡戰2

且說徐天佑在接到黃婉華信息後,立即開著自己的北京現代吉普,趕往白鶴山附近的小坳村,因為沒有來過,在途中問路耽擱一小部分時間,所以有些姍姍來遲。

看到妻子口吐鮮血躺在地上,許勁風氣若遊絲倚著窗台,還有空中飄渺遊離的黑色水氣,他可以想象出剛才的術戰是如何的慘烈。

徐天佑快步地走向妻子,眼睛裏流露出內疚的神情,她恨自己沒有在最短時間內趕到。

他抱著黃婉華來到空氣新鮮的地方,充滿木氣的雙手不斷在她身上推拿,直到黃婉華咳嗽著緩過氣來。

黃婉華醒來的第一句話就說:“快!快帶許科長去醫院,他中毒了。”

徐天佑不加細問,左手攬住黃婉華,右手架起許勁風,腳步沉重的向門外走去。

臨出門時,斜眼看了看躺在南牆根下的尼姑,她一動不動,似乎沒有了生命跡象。

徐天佑駕車離開後,廢舊的工廠呈現出一片死靜,好像一切就這樣結束了,然而在廠東五裏之外的茫茫曠野中,另一場術戰才剛剛開始。

穀元秋在跑了許久之後,終於發現隻有一個尼姑跟了上來。他馬上轉變策略,找了一處土崗,準備與尼姑一分高下。

最近雨水較少,地勢高的地方更為幹旱,土崗上的雜草因長期缺少水分,幾乎全都枯萎了。

穀元秋就是想利用此處的高燥環境,來助長他陽火之氣的滋生,並且這裏還有抑製坎水的作用,首先他就占了地利上的優勢。

尼姑看見穀元秋不在逃竄,反而站在土崗上等她,心下自然起疑,腳底下隨之放慢步伐。

對於這裏的地形,尼姑一目了然,穀元秋的意圖她豈能不知。她來到土崗近前,卻不繼續往上走,而是仰目與穀元秋對視。

穀元秋輕蔑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但不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