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早點向主子認罪求饒為好。”
海陵點了點頭,道,“我自有分寸。”
於是陸越亭取過托盤中剩下的那根玉筷,扶著海陵下`身軟軟的低著頭的欲望,慢慢地插了進去。鐵鏈一陣抖動,顯然是痛極了,海陵咬著牙,固執的不肯示弱。陸越亭抬起手,逝去他額頭的汗水,”你也知道,更痛苦的還在後頭,加上吊刑,或許真會毀了你這雙手。“他摸著海陵吊在頭上的雙臂,很是惋惜:”流風回雪,恐成絕響。”
海陵連苦笑的力氣都沒了,沒有再回答陸越亭的話。
兩人沉默了半刻,倪良端了煮好的藥過來。
陸越亭接過後聞了一下,“這不是藥閣裏配出來的東西,怎麼回事?”
倪良端到他手上的,是極為烈性的春[yào],質地卻相當粗糙,一看就是傷身的東西。陸越亭可不記得,藥閣會配出這種東西。
倪良賠笑道,“是方總管給的,說是主子特意囑咐了,從得月樓拿來的春[yào]。”
陸越亭擰眉,回頭去看海陵。
海陵忍痛道,“主子說這個就這個吧,陸閣主你現在是安樂山莊藥閣的主人。”
“這是虎狼之藥,平日用都傷身,不要說用在現在這個時候。”
冷汗從海陵臉色滾下來,他的語氣漸漸微弱,“都是春[yào],能有什麼區別啊……”
陸越亭寒著臉,終是喂海陵喝了藥。
“三個時辰喂他喝一次藥,暈了就用針刺,一直到他求饒為止。”說這話時,陸越亭已經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完後,卻甩袖離開了摘星樓。
倪良見陸越亭離開,就走到了海陵麵前,笑嘻嘻地摸著海陵的臉道,“嗬嗬,你又落到我手裏了……”
海陵厭惡地轉過頭去。
……
齊襄一覺醒來,覺得焚身之刑對付通奸足足有餘,加上吊刑大概就有點過重了,海陵肩上有舊傷,他一向都知道,而他也不想真把海陵給整殘廢了。於是叫了李堂主,讓他去把海陵放下來。
李堂主進去就發現海陵的狀況不對。
光一個吊刑,會造成一堆鮮血麼?連忙把他解了下來,借著淩晨的微光細細查看,才發現他下`身也全是鞭痕。是藥閣的人做的麼?老李記得他離開了,海陵的下`身並沒有傷,因為捉奸在床,赤摞地被綁來了,所以他看得很清楚海陵下`身沒傷。
“海陵,海陵!”他試圖喚醒昏迷中的蕭海陵,問一下究竟怎麼回事。
“……唔,李堂主?”海陵渾身火燙,迷迷糊糊地認出了對方。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去告訴主子……”
“不用了,大概是主子吩咐的。”他頓了頓,忽然認真地道,“李堂主,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有什麼事,都等你養好傷再說。”他解開海陵手上的繩子,“主子已經吩咐不再用吊刑了,過幾天大概就會放你出去。”
“幾天?”海陵笑了,“李堂主,我隻是想讓你帶一句話給主子而已。”
“那你說。”
“請扶我一下,這裏太悶,讓我透口氣。”他喘著氣,汗水彷佛流不完似的,浸透了傷口。
老李便開了半扇窗,扶著蕭海陵走了過去。這裏是四樓,海陵的腳上還帶著重鐐,輕功再好也很難逃走。何況,這幾年一路看過來,他知道海陵根本不會逃走。
海陵靠在窗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同時也在盡量壓抑身上的欲火。頭痛欲裂,渾身上下也火燒火燎地痛,海陵用盡全身力氣才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李堂主早就瞅到他腿間的紅線了,故而憐憫地扶著他的肩膀。
海陵休息了一會兒,見天色也大亮了,回身對李堂主道,“海陵是想請堂主帶一句話給主子,就是我昨天傍晚說過的那句。”
“什麼?”老李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海陵在他怔忡的一瞬間化掌為刃,劈在他的脖子上。反彈的力量讓他身子後傾,便順勢向後仰去,翻出了窗戶直直墜入瀲灩湖中。
——齊襄,蕭海陵今日用性命賭你舊情,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依蘭正在瀲灩湖邊汲水,聽到聲音嚇了一大跳,趕緊看過去,卻發現湖麵上除了迅速散開的波瀾外已沒有任何事物的影子。
她有些疑惑,便視線上移,抬頭去看到底掉了什麼東西下來,然後她看到摘星樓上麵的窗戶迎風開著,就想到了被主子關在上麵的那個人。於是立刻高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墜湖,快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