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兩邊都是堆疊的書籍,各式各樣的,有的看著很新,依然精美,也有的破舊不堪,書頁都散架了。
它們淩亂的占領了大半個走道,一路延伸,以同樣的姿態盤踞在客廳,甚至是樓梯上。
客廳的電視開著,一名穿著紅色波點連衣裙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眼睛聚精會神盯著大屏幕,手裏將一隻遊戲手柄按的劈啪響。
我再一看屏幕,她竟然在打馬裏奧。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名水管工的魅力依舊不減當年。
也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還在苦哈哈的拯救公主。
小女孩發現了我,擁有濃密睫毛的大眼睛看過來,一掃而過,並不在意,很快又專注到遊戲上。
我注意到她裙擺下隻有一條腿,而一旁的地上倒著一隻小腿到膝關節的假肢,應該是她的“另一條腿”。
“阿山,你快點啦,我要死了!”
男人走得有點遠,並沒有聽見她的呼喚。
我過去看了兩眼,指揮她道:“你要跳到她頭上才能打死她…”
她拿眼有些驚訝地斜斜看我一眼,默不作聲照我說的操作一番,順利過了。
“你很厲害嘛。”過場動畫期間,小女孩放下遊戲手柄,還算滿意地誇了我一句。
實不相瞞,我也是這名水管工的腦殘粉…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秋秋,玩好了就把遊戲機收一下,準備上床睡覺了。”
我轉身看去,男人已經找到保險絲,重新回到客廳。
“謝謝…”我站起來朝他走去,伸手去拿那團保險絲。
他一下拿高了,沒讓我夠到。
我微愣,對上他的眼。
“會用嗎?”他應該經常吸煙,低語時,就會帶上濃濃沙啞。
要不是他頭頂數值清清白白,毫無波動,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撩我。
我收回手,慶幸屋內燈光昏暗,他看不到我臉紅的樣子。
“我不會,但我阿公會。”
男人想了想,對坐地上的小女孩道:“秋秋,走了,帶你去茶葉蛋阿公家玩。”
小女孩聞言整個臉都像是亮了,迅速穿戴起自己的假肢。
“好呀好呀,我最喜歡茶葉蛋阿公了!”
男人重新轉向我,抬抬下巴道:“走吧,我跟你過去看看。”
這大概就是一名合格的成熟男人該有的樣子吧。想你所未想,做你不敢做,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可靠叫人心服口服。
太酷了…
我心跳得厲害,點點頭道:“麻煩你了。”
他要抱小孩,打不了手電,我就走在他身邊替他照腳下的路。
“我叫餘棉,棉花的棉,你怎麼稱呼?”我抵著院門,讓男人先走。
他從我麵前擦過,低啞的嗓音在夜色裏響起,好似大提琴被輕輕撥弄的琴弦,連震顫都帶著絲絨般的高級感。
“雁空山。”
如果我的通感是通聽覺和味覺,那他的聲音一定是烈酒,聽多了要上頭。
“雁晚秋。” 小女孩趴在男人肩頭,自覺地接下去做自我介紹。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風鈴下的詩句,原來是這個意思。
而此時我尚不知曉,雁家還有第三個人的名字也取自這首五律——新雨,雁新雨。
她是雁空山的姐姐,也是雁晚秋的親生母親。雁空山原來不是單親爸爸,隻是小女孩的舅舅。
第3章 好好努力
“阿山你還特意來一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