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1 / 3)

在他胸口上擰了一把,驚得烏溪險些彈起來,撐在床上的手軟,便直接躺下,隻聽景七低笑道:“授受不親,是和女人還是是和男人?”

烏溪沒詞——聖人沒說授受不親。

他隻覺眼前有東西一閃,便看見景七那件本就鬆鬆垮垮地披著的白色錦袍落地,景七欺身過來,隨手將床幔放下,朦朧的燈光透進來,他那袍子下麵竟然什麼都沒穿,皮膚像是比最好的錦緞還要細致,頸子上的脆指環垂下來,低著頭,長發落下來停在烏溪的耳邊。

烏溪簡直一個字都說不出。

景七笑眼彎彎地低聲問道:“烏溪美人,要麼給爺叫聲非禮聽聽?”

理智終於飛了,烏溪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將混蛋的笑聲堵了回去。

世間總有那麼些事,叫人若幹年後回憶起來都刻骨銘心,大悲者如生離死別,大喜者如芙蓉暖帳。夢中流連很多年的場景突然成真,那人的體溫清香都縈繞周圍,懷裏充充實實的,然而又忽悠覺得不真實起來。

王爺自然算是風月老手,又有耐性,床下花言巧語的功夫、床上磨豆腐哄人的功夫可都是流的,又碰上這麼個雛兒,便愈加好性地想叫他好好舒服。

烏溪覺得隱隱地不對,卻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腦子裏一團漿糊地忍他施為,直到景七四處火的手伸到他身後,順著他的脊椎骨揉揉捏捏地往下走。他再不明白,這時也明白。有些難耐地掙動下,抬起眼卻正好瞧見景七的目光——那人的眼神說不出的柔和,偏柔和裏又帶些被情[yù]燃起來的幽深。

他覺得景七此時此刻,眼睛裏終於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拋到一邊,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便覺得怎麼樣都行——哪怕現在就為他死,也無怨無悔。

於是輕輕地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他異常幸福的笑,卻叫景七微微愣了片刻。景七忽然住手,他想,如果真的麼一路做下去,等小毒物知道自己是安什麼心,不叫他恨死自己麼?依這人那麼激烈又認死理的性子,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有回轉的餘地?

景七的經驗是,萬事都要給自己留條退路,否則將來可有的要倒黴,要是死之殉國什麼的也就算,若是偏偏剩口氣,可再到哪去找這麼個人?電光石火間他便微微皺眉,做個決定——

想象中的刺痛沒有來,烏溪卻覺得覆在自己身上的身體略微離開了一會,隨即,灼熱的慢慢地被溫暖緊致包裹,他猛地睜開眼:“……”

景七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聲音有些打顫:“先別動,……先別動。”

他死死地咬住牙,慢慢地坐下去,鈍痛便如同骨肉遭到淩遲一樣,從未有人敢叫南寧王做種事,他原本是按著烏溪,卻慢慢變成靠他支撐著自己。

疼得緊,忽地手肘軟,撲到烏溪身上,兩人同時悶哼聲,烏溪忙伸手接住他,隻覺這人整個身體都在微微地打著顫,心裏竟不出是什麼滋味,隻有小心地摟住他,近乎虔誠地親吻安撫著他的身體。

夜空紅鸞,悄然升起,而又悄然落下。

第二日烏溪仍舊很早便醒,他睜眼的刹那,幾乎有些分不清那宿纏綿是夢境還是真實,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偏過頭去,見景七發絲有些淩亂地躺在邊,半個肩膀從錦被裏滑落出來。

烏溪便無聲地笑,輕輕地將一邊的被子給他拉上,也不急著起身,便側著頭看著他。

一輩子也看不夠他。

不是夢——原來最美的從來不是夢,夢裏沒有那樣真實而浸入靈魂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