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2)

爭地看活春宮。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越茗軟的都不能下床了,到中午的時候才蕩漾著自己的小腰肢挪下樓來,讓人在水雲間擺開了吃食,囫圇吃了幾口飯,也不管什麼玉盤珍饈,咽在嘴裏全變成了蠟。

他朝小花雕勾了勾手指頭:“小花雕,你過來,你覺得你爺我這輩子不碰別的男人可能嗎?”

小花雕跑上前,給越茗的腰上捶了兩下:“爺,您還敢去勾搭別人嗎?”

越茗的臉忽然變的很憂鬱,他推開窗戶,望著滿大街生龍活虎跑著的男人,老的小的瘦的胖的高的矮的美的醜的,反正都是他這輩子都碰不了的,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天大地大,殺豬刀最大。”

小花雕忍了半天也沒忍住笑,終於在憋斷了褲腰帶之後,猛烈地笑出來了:“爺……誒喲喂,您可逗死我了,您不敢就不敢吧……非把什麼都怪到殺豬刀上。”

“扣十兩工錢。”越茗笑,八顆白牙露出來,在正午投射的陽光下格外耀眼,連笑容都比往日可親。

“爺,您大人大量……”

“行了,幹活去吧,你那幾兩銀子的工錢,自己留著娶媳婦兒吧。”

小花雕感激涕零地飛出去了,他主子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

吃完了飯,越茗又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地把饕餮樓逛了一個遍,就像一個老農在檢閱自己的青菜地,左翻翻右翻翻。饕餮樓頭一次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是他的了,他也頭一次覺得饕餮樓怎麼這麼大,頂上的房梁竟不是蓋在壓在柱子上,倒像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似的,有點疼。

他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後廚房。

那裏依舊熱火朝天,在大冬天裏也因灶火生的旺而暖意融融,今天是屈鶴第一次顛勺,李大年很不客氣地弄了個五斤重的鐵膘子,屈鶴一手拿勺,一手將鍋顛得飛上天去。

他那種渾然天成的熟練,把廚房裏所有的廚子吸引到他的身邊,旁邊的李大年一臉得意,說話都比以前洪亮:“他是我徒弟,我是他師父!”

不一會兒,一盤薑花蟹羹就出鍋了,撒上今晨新出的劉家鋪芝麻油和火腿末,裝在哥窯青白古樸的大盤裏,上麵放兩片鉸成花的生菜,催人食欲。

“從色相上來說,白中帶黃,是上品。”

“從味道上來說,奶香和蟹香融合得恰到好處,毫不遜色於我們這些掌了多年勺的人。”

眾大廚品評,李大年拿出一個銀勺,正準備撈下去,嚐嚐味道,卻聽一聲咳嗽。

“咳!”

裝腔作勢。

越茗邁進來,瞅了瞅身上沾滿油汙的屈鶴,徑自走到李大年的麵前,掰下銀勺子,笑著說:“我說李大年,咱們饕餮樓的規矩可是,新來一位廚師就必須讓我嚐嚐味道先,雖然相公不是新到饕餮樓,可是今天算是他涉足廚師這一行業的開門紅,這羹必須我先嚐。”

李大年撇撇嘴。

越茗一勺子撈到底,把勺子在嘴裏吸了半日,才拿出來。

包子

李大年撇撇嘴。

越茗一勺子撈到底,把勺子在嘴裏吸了半日,才拿出來。

“還不錯。”越茗抖了抖眉,香濃的味道纏綿著他的舌頭。糾結了很久的讚譽之詞最後就彙成了這三個用爛了的字。

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屈鶴,往賬房走去了。

管賬的陳二正在算賬,算盤打得飛響,越茗一聽這“劈裏啪啦”的聲音,隻覺得眼前一大票的銀子在碰撞。

“陳二,我相公的薪水是多少?”越茗問。

陳二從算盤裏抬起那張大驢臉:“東家,一年一千二百兩,那是你定的。”

越茗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他又說:“從今天開始,減半,一年六百兩。”

陳二的驢臉一歪,說道:“屈相公怎麼了?您這樣糟踐他,。”

越茗拉開臉使勁笑:“陳二,這你就不懂了。我和屈相公是一家人,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基本是開了臉作房裏人了。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我瞅你老實,和你說句大實話。銀子,我是一分錢都不想給我相公了,給他碗飯吃再給幾兩銀子讓他交代一下家裏,差不多就得了。”

陳二是個實誠人,早些年是個草寇,後來被越子居收了在門下管賬,從來沒有壞心眼。他的心眼長得和他的驢臉一樣實誠,長驢臉的人都認死理。

“東家,我知道現在饕餮樓的日子不好過,大家都得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快過年了,您想省點錢,給十二個老板娘買點年下的東西,我能理解,可是你也不能扣屈相公的錢,他幹活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啊,現在做飯也快成一個梁柱子了,按說給他雙倍的工錢都是應該的。您現在還指望著扣他的錢,真缺德。”

越茗抹了一把汗,把桌子上熱的暖暖的黃藤酒喝了幾盞,頓覺腦子裏麵跑了馬,陳二說的話都成了暈暈乎乎的扯淡。

他笑道:“陳二,我知道你怕的是那把殺豬刀,沒事,他的刀隻有兩個地方可以架,一個是豬的脖子,還有一個是我的脖子。你就算把脖子伸出來也蹭不破皮,你也累了,早點回家陪嫂子去,別瞎咕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