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淵哼了一聲,道:“江浙一帶,這麼好的地方,誰不想來分一點?大圈的人找我,無非談的就是合作的事。”
陳易心中更加疑慮,這刑淵怎麼好像並不打算隱瞞什麼,現在這個情況下,絕對不正常,他道:“那刑先生你的答複呢?據我所知,大圈的人實力很強。”
刑淵道:“這一點太子爺隻管放心,刑某不是韓奉先之流,青幫的人我尚且看不上,遑論大圈?暫且拋開這點不談,就算大圈勢力再大,那終究也隻是大圈,不是三合會。”
陳易心中暗暗點頭,道:“邢先生好風骨。”
刑淵道:“除了我,大圈另外找的人想必也不會少,所以我說現在這個情況下,一來有青幫的人,二來大圈的人也來趟這趟渾水,三來齊龍頭一日不康複,龍頭的位置就擺在那裏,底下的牛鬼蛇神誰能看不見?說看不見的,那都是在騙自己,哼,既然看見了,試問誰還能徹底獨善其身?”
陳易心中劇烈跳動,刑淵這番話一出口,他感覺這個人比自己想象得好對付的多了,他道:“那邢先生剛才說如果我不來的話,就不能獨善其身了,那您的意思是,我來了,您就打算獨善其身?”
刑淵點了點頭,道:“不錯,說實話,龍頭這個位置誰都看得見,誰都放不下,刑某也未能免俗,不過誰也都知道,這個位置並不是那麼好當的,不光是我,韓奉先雖然背後站著青幫,他想要拿到這個位置,也不容易。”
“大圈的人還在蠢蠢欲動,大圈雖說現在才剛到大陸,不成什麼氣候,不過畢竟是大圈,不容小覷。單單一個大圈也就算了,真正硬的還是洪門的人,三合會雖然是三合會,骨架子還是洪門,不管是韓奉先還是我,想要繞過洪門坐上龍頭的位置,可能性都不大。”
陳易點了點頭,道:“您說的不錯,洪門確實是三合會的中流砥柱,不過為什麼你剛才說我要是還不來,那您也不打算獨善其身了?難道說您有對付洪門的辦法?”
刑淵微微一笑,道:“這一點當然簡單了,我想現在太子爺能抽得出空來找我,說明齊龍頭對洪門內部已經有了安排,所以太子爺才能騰出餘力來找我,不知道刑某說的對不對?”
陳易見他老狐狸一樣的笑容,心中苦笑一聲,點頭道:“不錯,這一點齊先生確實已經有了安排。”
刑淵又道:“我大概也能猜到太子爺如果已經解決了洪門的事,第一個要找的人肯定會是我,洪門以外,韓奉先是絕對不會和太子爺你合作的,而方嵐小姐,則不需要太子爺親自出麵,方嵐小姐以外的那些人,也都不入太子爺法眼。而如果反言之,如果太子爺你不來找我,那就說明洪門內部已經四分五裂了,太子爺你恐怕沒有這個閑情逸致跟刑某喝茶聊天,洪門可怕,然而四分五裂的洪門卻不可怕。”
“刑某雖然老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話,不說為龍頭,單單是韓奉先,刑某也絕不會讓他坐上這個龍頭的。所以那個時候,刑某就絕對不能獨善其身了。”
陳易舒了一口氣,道:“那現在看來,我既然來了,邢先生是打算和我合作了。”
刑淵不置可否地道:“洪門既然還沒分裂,那韓奉先不管再怎麼蹦躂,也隻是隻螞蚱而已,這個位置,肯定會是太子爺你的,這一點並不用質疑。刑某既然知道這點,就不會為龍頭這個位置去白費苦功,否則的話,到頭來得益的隻會是青幫,這個問題上,刑某不會糊塗。”
他神色一斂,道:“所以現在,我非但不會去爭這個龍頭,還可以幫太子爺拿到這個龍頭的位置,太子爺,你覺得怎麼樣?”
陳易聳了聳肩,苦笑道:“我恐怕不能回答不吧?隻不過邢先生能拿出這麼好的條件來,相信肯定也會有所求?”
刑淵道:“不錯,我確實是有所求。”
陳易道:“邢先生請說吧。”
“太子爺,明人不說暗話,齊龍頭既然為你提前打點好了洪門的事,說明齊龍頭對自己的身體也清楚,說句不敬的話,刑某猜測齊龍頭這次進了醫院,要想重新徹底康複,恐怕不大可能了。”見陳易遲疑一會,還是點了點頭,刑淵知道自己所猜不差,他又道:“齊龍頭這麼多年來一直真正做的隻有三件事,第一是發展三合會,第二是遏製青幫,第三嘛,哼,就是想讓三合會改姓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