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雷抬起頭看了一眼佟陣:“罪犯?”他重複這個詞。

“如果你覺得這個稱呼不適合你,在接下來我的敘述裏,你就該為自己辯護。”佟陣說。“在我剛到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我就對你產生了懷疑。確切地說,在我還沒有來之前、沒有見到你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疑點。也許,是因為我對你很了解,即使是已經過去了兩年。

雖然你對偵破罪案非常的用心,可是你在有些事情是個很被動的人。例如很多事情的選擇上,你不會去主動爭取。可是你一反常態地主動申請辦理焚屍案。把它從Warrick(小黑)的手中轉移到你這裏。我後來在與Warrick的閑談中得知了更多,為了得到這個案子,你可謂用盡辦法。例如和他的親近……我沒說錯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隻有一個解釋,這個案子對你很重要。”

佟陣在這裏停頓片刻。看到謝雷並沒有辯解,他繼續講下去:

“此外,在我第一次來拉斯維加斯了解這個案子的時候,那時候你還不知道我將參預這個案子,我著重了解了你辦案的一些細節,在前兩個死者出現的時候,你將案子處理的很低調,你經常一個人反複地去犯罪現場尋找線索,當然這隻是你自己的說辭,我們並不知道你在現場做了什麼。可是第三個死者,蘭伯特.希蒂克,一下子讓這個案子倍受關注,你不能再控製局麵了,不得不讓更多的警察參預進來,也不得不把關於這個案子的一切公開,這也使你露出第二個馬腳——那些信。這本是很重要的線索,可是你卻有意將它變成不起眼的線索,這隻能說明,你在掩蓋什麼。”

謝雷依然不做任何解釋,Greg(小G)有些沉不住氣:“謝雷。”他輕聲說,“他說的對嗎?”

等不到謝雷回答,佟陣繼續說下去:

“最後一個疑點是艾倫。

羅伊從一開始就要把他關進監獄,你不顧上級的命令,或者說成勇敢也可以,勇於向上級爭取,給艾倫自由,隻是把他送進藥物管戒中心。你對他做的很多事,我就不需要一一說明了。

你對一個證人過分的關心和照顧。而艾倫恰恰又是那些信的傳遞者。

你知道自己的這些疑點,最終會引起警方的懷疑,所以你製造了很多對自己有利的事件。在那個雨夜的公園裏,你被焚屍者襲擊了,我們及時趕到,搜索了附近,卻沒有發現可疑人的蹤影。你用苦肉計讓大家相信焚屍者的下一個目標是你。也避免被大家懷疑。我一直無法想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要知道我對你的了解,也不希望你是焚屍者,但是那時我開始懷疑你會不會是一顆棋呢?有什麼原因讓你不得不這麼做?

我隻得去調查你的來曆和你的親人。可是你竟然是個沒有曆史的人,你的檔案裏,在你上法學院之前的紀錄都是偽造了。你曾對我說過,你的父親是連環殺手。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玩笑。但當我根本找不到你成年之前的紀錄時,我隻好把這句話當成真的來調查,我求助於Grissom,讓他尋找以前發生過的連環案件。我們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了謝俊……你偽造自己的檔案,卻沒有改掉你父親的姓氏,依舊用著這個立即就讓我把他和你聯係在一起的名字,可見你們的感情是很深的。”

說到這裏佟陣拿起謝雷麵前的咖啡杯,舉到謝雷的眼前問:“你早就發現了這個咖啡杯的不同,是嗎?”

謝雷盯著杯子,他從一開始就覺察了,可現在他還是選擇搖頭。佟陣放下杯子說:“你的杯子已經被我們換掉了。”

謝雷的麵孔慢慢地露出一絲驚訝。他發現他的心是麻木的,仿佛旁觀著別人的遭遇。

Grissom(老G)在這時說,“我第一次到你這裏的時候,帶走了你用過的杯子。這一次來,我順路去買了相同的款式還給你。可是沒有鳳凰花的圖案了,我隻好買了這隻。你大概已經能明白你的杯子做什麼用途去了。它現在正在CSI的實驗室裏,我從你的杯子上提取了你的指紋和唾液裏的細胞,並對唾液細胞進行DNA測試。再輸入電腦,與信息庫裏的資料進行對比。結果發現,你的DNA和十二年前的連環縱火案凶手的DNA,完全相符。”

“什麼?”Greg以為自己聽錯了。“我以為我們一開始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