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
“我當年提取的DNA,其實並沒有搜索到相符的,”Grissom說,“我的搜索隻找到一個有七組染色體匹配的記錄。也就是父子的關係。現在知道,其實當年我在那個房間提取到的DNA是謝雷的,他和父親住在一起。所以說,我們是通過他找到了他的父親,一個高明的縱火者。
謝俊以意外傷人罪在亞利桑那被判入獄二十年,但他在獄中的表現非常好,十年就獲得了假釋。我猜測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在假釋官們看來,他已不能對社會構成威脅。他出獄後就消失了。鑒於他有一個兒子,我有理由懷疑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會橫跨美國回到拉斯維加斯尋找。”
Grissom說完了。房間裏又一次陷入讓人窒息的沉默。大家都在等待謝雷的表態。可是謝雷什麼也沒有說。
他望著腳下的地板,保持著沉默。
“他在哪兒?”佟陣輕聲地問。
謝雷過了好半天才回答:“如果我能知道的話……可是你們不會相信我了。”
“也許你可以試著讓我們相信你是為了保護他……”
“不。”謝雷輕輕地露出一絲笑容,但那不是笑,隻是無可奈何。“其實你們認為是我。”
佟陣向謝雷靠近了一點:“我們並不能確認,才會私下裏……希望你能說清楚。”
謝雷緩緩地將目光定格在佟陣的臉上,嘲諷地說:“你,一直在對我說謊。你隻是為了案子才回來。重新接近我,讓我信任……都隻是為了案子!你竟然從一開始懷疑的就是我!”
他的表情變得激動,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所有堆積在心裏麵的,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東西,一湧而出。
“多麼高明啊,”他笑著說,“親愛的聯邦調查員先生。你說的全部正確。多麼高明,還有什麼是不能被你利用的呢,你把感情當成手段……”
Greg也跟著謝雷站起來:“謝雷,不是那樣的。我相信不是那樣的。我們,並不是……我和他們的想法不一樣,我相信你隻是因為無法抗拒的原因……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會……你隻要先退出這個案子就好了。”他很快發現,他的勸解完全沒有聽到謝雷的耳朵裏。那個家夥隻是看著佟陣,緊緊地盯著他。佟陣也在回望著,可是他什麼也不做。
好一會兒,謝雷平靜了一點,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像個被拋棄的小孩那樣,依舊望著佟陣,卻對他說著堅決的話。
“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活著。
我的需要已經死了。
親愛的,我不再需要任何人。
PS:繼續推理吧~~~~~~在你的腦子裏,真相是什麼樣子的?在你的心中又是什麼樣子的?
理智與情感,在你那裏也早已分家了吧。
第62章 最後的連環縱火案(三)
是不是每個人的身體裏都有兩個自己呢?
兩個無法調和的不斷產生衝突的自己。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不肯安分的自己會去做著與平時完全不同的事。
例如拿起打火機,點燃一團火焰。看著它,神奇而美麗的火,一點點的燃燒起來。
在那種時刻,忘記了這團火會給別的人帶來怎樣的傷害,隻滿足於自己從中得到的平靜感覺。
而其實自己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呀,在可以控製自己的大多數時間裏,也是願意幫助別人的友善的人。
兩個自己的鬥爭,總是會以邪惡的一個勝利而告終——因為好的事做了一百件也不過如此,壞事隻有一次就會將一切終結。
謝雷跌坐在椅子裏,他或許應該保持一點鎮靜,可是其實那已經沒有用處。“你們現在想……怎麼樣?”他這樣問。他的感覺仿佛就要被整個世界拋棄。
“你需要對我們講。”Grissom語重心長地說,“以現在的情況,我們要把你帶回警局去……”
“你們並沒有足夠的證據。”
“對於焚屍案也許是這樣的。但我們的理由是十二年的連環縱火案。認為你父親是凶手,那隻是我的推斷。唯一的DNA證據是指向你的。所以,直到調查出真相之前……”
“我明白了。”謝雷說。他顯得激動。聲音也變得沙啞。“如果最後查不出別的真相,我會被送進監獄。”
Grissom帶著遺憾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說:“沒有辦法,我們是警察。”必須這麼做。
謝雷痛苦的閉上眼睛。Greg焦急地說,“你為什麼不解釋呢?”
解釋嗎?
說自己完全不知情嗎?那不是真的。
說自己是如此無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