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有些奇怪。柳白澤幹脆咬上那枚耳垂,用牙齒輕輕碾著,扯一下,再舔上去,含糊提醒道:“說啊,怎麼不張嘴……”
張翼仍舊不做聲,隻伸手摸到他敞著的領口,刺啦一聲,連著袖子撕下半片衣襟來。柳白澤身上一涼,就見那隻手摸上了裸 露出的胸口,心髒隔著熱乎乎的皮囊噗通噗通地跳,一下下擊打在覆著的手心裏。然後,張翼終於開口道:“我告訴你……”
柳白澤腦門突突地跳,驚疑地看著他。從今晚睡下開始,事情就都亂了套。
張翼舔舔嘴唇,眼光閃爍,用一種似真似假的口氣道:“這裏,”撐在胸口的手掌輕輕按了按,底下跳得越發有力,“我要這個……你給不給?”
柳白澤不自禁笑了出來,有些佩服自己,如此荒唐的夢境是怎麼造出來的。
這句窯子裏撒嬌耍嗲的念詞,此時此地從張翼嘴裏吐出來,就讓他突然起了逗弄的興致。於是一把握住那隻在胸口徘徊的手,拿調笑的語氣道:“給的給的,不過——”捏一捏他掌心,“要拿你的來換。”
張翼突然笑了,抿著嘴唇,帶了點狡黠的那種笑。柳白澤想,原來他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轉念又想,錯了,這是假的,這人恐怕一輩子也不會這樣笑給別人看的。又見張翼湊過來,朝他眨了眨眼睛,輕聲道:“你虧了,我這裏……”將柳白澤的手帶去自己胸口,指下的皮膚柔滑冰涼,“……是沒有的。”
他臉色慘白,眼神忒是惑人,一眼望去人鬼莫辨。縱是夢境裏,柳白澤仍聽得有些發怵,手也不敢再摸下去。張翼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忽地伸手覆上去,捂住了。
眼前頓時漆黑起來。柳白澤還未來得及反應,下一瞬,渾身就失了力氣,被一雙手抵在胸`前。不由自主地舒展開身體躺著,隻覺得躺在虛空裏,沉沉浮浮無處著落。
體內那把火卻突然燒得更凶。好像血都變作了火油,直延燒到腦子裏,竄到四肢裏翻騰衝撞,卻被硬生生堵住了,絲毫不得發泄。神智已經有些潰散,柳白澤再難耐受,忍不住低低呻[yín]了一聲。
就在這一刻,一隻救命的手撫在了身上,涼絲絲的觸♪感,柔和舒緩,在腰間撫摸遊移。柳白澤仰頸輕歎了一聲,卻在下一瞬倒抽一口涼氣。
那是濕滑的舌麵,輕輕舔在已經脹痛無比的頂端。
柳白澤被筷感衝得渾身哆嗦,咬緊了牙關等待著。剛剛得到一點撫慰的硬[tǐng]在難耐地跳動著,粘稠的液體慢慢滑下來,劃出一道蜿蜒的亮痕,溼潤的涼意抵不過灼燒般的熱度。軟滑的舌尖重新貼上了根部,順著濕痕慢慢舔舐上去,一下下,不緊不慢,直到柔韌地抵住那一縷白液的源頭。
軟而燙的舌尖最後挑動了一下,輕巧地離開,扯出一絲粘連著的稠液。被欲望衝擊著的身軀無意識地挺動了一下腰胯,追逐著。微涼的嘴唇重新覆上來,抵住剛剛離開的灼熱,緩緩吮xī。
柳白澤劇烈地喘熄著,艱難地抬起胳膊,朝腰下探去,不出所料地抓到一把滑軟的發絲,和它的主人一樣,柔韌,涼絲絲的。手指攥緊,力道有些失控地將那些發絲覆蓋著的頭顱往下摁。微小的抗拒之後,濕熱的口腔包裹上來。
每一下摩攃和吞咽的動作都能把殘存的神智磨碎,漫長至極又短暫至極,直到最後一瞬炸開。
柳白澤鬆了手,癱軟著四肢喘氣,餘韻還在體內竄流回蕩。理智漸漸回歸,眼前仍是一片暗夜,卻已經沒有了手掌覆蓋的觸♪感。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了張翼的樣子,清晰而煽情,他薄薄的嘴唇溼潤鮮紅,微微張著口喘氣,一絲濁液從口角滴落下來。
被這突如其來的猜想點醒了,柳白澤伸手朝前方摸索,什麼也沒有。手指穿過虛無的缺失感覺讓他瞬間遍體生寒。
柳白澤猛然坐起來,眼前重新有了光與影。
隻是,沒有自己屋子的床鋪器物,沒有狐三,沒有張翼,甚至沒有了現在的自己——眼下是不知多少年前的自己,仍是少年時的身量,細手細腿,腳踝上甚至還殘留著冷光閃閃的鱗片。
一隻手撫到頭上來,帶著不輕不重的力道,讓鬢發乖乖順溜地帖服下來。耳邊暖洋洋地響起了久別了數百年的聲音,溫厚而不失威嚴,“阿白,要好好的。”
柳白澤睜大眼睛,不敢眨動,眼底已經被這聲音熏出熱意。他隻能怔怔看著眼前那一襲黛藍道袍,惶然叫道:“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TvT
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滿地翻滾,所以很久沒更……OTZ
上個偽·肉,各位先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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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逍遙日 ...
那隻手又在他頭上撫了一下,緩緩離開。柳白澤急忙伸手去攥他衣袖,眼前那片黛藍的顏色,卻在指間如同煙霧一般消散了。
隻剩一片浸在死寂中的虛空,昏暗無垠,甚麼也沒有了。
柳白澤驚醒過來,渾身潮濕,浸透了一身的冷汗。捂在被子下麵的某處濕黏黏的,貼住了腿間的衣物,頗不舒服。老大不小,還出了這種尷尬境況。他苦笑著拈住被頭一角,輕手輕腳地掀開,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抬手抹抹眼睛,將手舉到眼前。張開的五指間甚麼也沒有,沒有微涼的皮膚,沒有細韌的頭發,也沒有衣袖,隻有稀薄的黑夜,在指縫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