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姐偏不,高跟鞋是她的裝備,鞋跟越高,附魔越高,十厘米以上的算橙武,她踩著如履平地。
當然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回來過年的堂哥齊北岱也不知哪根腦筋搭錯,居然牽了兩條大狗,說是給老爺子解悶。
兩條狗都是德牧,即咱們老百姓俗稱的黑背,這狗聰明、忠誠,但是精力旺盛,運動量不夠就會撕家。
兩條狗都才半歲大,換了環境有些煩躁,一進齊家大宅就開始撕,拉都拉不住,首當其衝遭殃的就是齊大姐的毛茸茸拖鞋。
堂哥還誇二位狗子有眼力,不愧是他親手訓練的犬,是敵是友愛憎分明,不然怎麼誰都不撕,就撕齊北岺呢?
齊大姐還要忙,問弟弟:“程兒呢?”
“找他幹嘛?”齊北崧問。
“找他幹活啊!”齊大姐說,“你隻要有程兒一半實用,我也滿足了!”
“我都舍不得差遣他。”齊北崧沒好氣,“你倒好,沒把他當外人啊!”
齊大姐說:“本來就不是外人!我現在常常懷疑你和程兒是當年在產房抱錯了,程兒才是我老齊家的種。”
“放屁!”齊北崧氣得笑了,“同一天生的還有可能抱錯,我比他大五歲多,你見過隔了五年抱錯孩子的嗎?”
齊大姐嚷嚷:“抱錯了就是抱錯了!”
齊北崧捂閨女兒耳朵。
“程兒去哪兒了啊?”齊大姐缺幫手,非得找她心目中的真弟弟。
“去凰村了。”齊北崧說,“他們凰村為了討年初一的頭彩,習俗是大年三十晚上村口上燈。那兩隻通天燈有好幾噸重,部件構造又複雜,就算用起重機吊也得有二三十個人合力才能把燈裝起來,程兒裝燈去了。”
“不回來吃年夜飯?”齊大姐問。
“回來啊。”齊北崧說,“等咱爸媽到家,年夜飯差不多八點鍾開席,我一會兒就出發去接他。”
齊大姐臨走還表揚程幾說:“看看,能幹的哪兒都搶著要,也就是你成天在家吃飼料!”
“……”齊北崧繼續嗑瓜子。
齊大姐剛離開,那牽狗的堂哥又來了。
“小程呢?”堂哥問。
齊北崧酸溜溜說:“養豬的找他也就算了,養狗的又找他。那是我媳婦兒,我同意你們找了嗎?”
“北崧啊,你們家門口的那株茶花要重新種了,讓我的犬給刨了。”堂哥說。
“賠錢。”齊北崧也幹脆,“那一本叫做‘紫袍’,茶花裏的名貴品種,種到這麼大怎麼也得值好幾萬吧。你是打算刷卡還是給現金?”
“打個折唄?”堂哥笑道。
“這個數。”齊北崧伸出五指比劃,“算是給我閨女兒的壓歲錢。”
堂哥給了他五塊。
“……”齊北崧說,“你可真做得出!”
堂哥說對你我有底氣啊!
“什麼底氣?”
堂哥說我現在在黎城,過兩年說不定調宏城,就算仍舊任原職,那你家小程就歸我管了啊;再或者我調到省廳,小程更是我的麾下,你說我有沒有底氣?
堂哥局長兼副市長,管公安;程幾混公安,普通一兵。
齊北崧恭恭敬敬把那五塊錢放在茶幾上,單手摟閨女,另一隻手給堂哥敬煙,點火。
他低三下四地說:“岱哥,求您一件事,如果您調宏城,首要任務是找個借口趕緊把程兒從一線撤下來。他成天到晚端了個槍在外頭跑,我在家裏提心吊膽寢食難安啊!”
堂哥說這麼屁大一點小事還要找我?你他媽幹什麼吃的?
齊北崧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