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覓忍不住想。

洛無垠的臉色幾經變化,終於妥協,“回去就回去吧,不為那勞什子的生辰也要看看未來妹夫是何許人也,哎,幾年沒回明楊,也不知那邊變成什麼樣子了,還有,城東老王家的豆腐花可是極品,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俊美男子的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一點點懷念,不似平日裏的遊戲說笑,一瞬間透出來的東西讓唐覓心中一驚,難道王爺還是放不下?

這幾年他們也算是跟著王爺一路過來的,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隻是,他太驕傲了,即使累成那個樣子,從來都不願意吭一聲,雖然身邊有一大堆的紅顏知己,到底是連個能說說貼己話的人都沒有,他這個做屬下的也隻能看出王爺心裏有事有牽掛,隻是到底是個什麼事,亦或者是個……什麼人……就不好說了。

唐覓忽然開始期待這一次重返明楊之行了,說不準能夠看到更多的好戲,話說他也想念城北老叫子家的好酒啊。

座上的男子看到他的樣子不由搖首,慢慢站起身,白色長袍的褶皺一瞬間舒展開,竟有股冷然的絕麗,男子轉身,露出一個笑,輕聲道:“好了,準備準備,即日啟程,我們就走一趟明楊。”

明楊城外

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割舍不下,忘卻不了,思念不止,抑或僅僅是一種習慣?

穆栩靜靜靠在窗邊,目光落在庭院之中,有些迷惘,有些疲憊,卻柔和得仿佛能揉出水來,若是被以往了解她的人看到了,一定不會相信這個冷豔中透出溫情的女子會是當初那一百一十個暗衛中的幸存者,這個女子的冷絕仿佛在這幾年中不知不覺的消弭,化為一種難言的靜謐。

習慣的氣息在身後縈繞,卻不是以往的擁抱。那雙搭在雙肩的手帶著淡淡溫度,難得鄭重。唇角還是滑上慣常的三分風流輕佻,“什麼人能讓栩兒你想得這麼出神?”

輕身一旋,穆栩俯首依偎上洛無垠的胸膛,低低淺笑:“王爺明知故問。”

小竹軒獨獨立在離憂湖中央,室內光線通暢,連塵埃的躍動都看得見,花香怡人,湖風沁涼,塞北的廣漠也在這樣的林苑裏顯出它的另一麵風景。

早有侍兒登上樓來,在二人分開的空當奉上烹好的香茶。洛無垠端起茶盞,微晃了晃杯沿,抬手衝對坐的美人一笑:“新綠?”

美人支起下顎,眼波橫轉,“清淺閣給王爺的,自然是最好的。塞北物缺,這新覓的玩意兒總得請王爺品鑒品鑒才做得數。”

洛無垠淺抿一口,還是那種淡笑,看不出什麼好惡,“外形細嫩卷曲,葉呈金黃葉底芽葉成朵,厚實鮮豔。色澤嫩綠油潤,香味濃鬱醇厚。已足見成色之好,泡茶人手藝之高妙,得此雙全,本王若還能挑出紕漏,可就真成不懂風雅的愚人了。”

“可王爺卻還沒說是否符合你的口味。”

洛無垠長手一帶,已將人帶入懷中,酒窩微現,溫暖的蠱惑乍然傾瀉:“美人當前,自然茶香也令人心醉。”

“可也有心醉不忍歸之時?”美人溫柔著眉目,含情看著眼前的男子,然而深看去,才發覺那溫柔之下了然幽深早已流動了一片。

洛無垠鬆了手,掛在臉上的笑終於也多了真誠:“鳳鳥歸巢,不是你們最開始的計劃麼。”

穆栩神色一怔,隨即莞爾,緩緩站了起來:“王爺果然是王爺。”

“可是我卻好奇,是什麼讓你隱下了我要動身的消息。”洛無垠也跟著站起,月白的衣衫窸窣及地,修長的身型恰到好處的遮住了陽光。

穆栩又是一笑:“年餘不見王爺再對何事起興,此刻本該知無不言,可是我卻不想回答,”冷豔的氣息重回女子周身,隻能見她身影邊往琴桌旁走去,邊出聲說到:“王爺要走,栩兒也無意送別,不如就在今天以琴聲餞行,卻不知王爺是否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