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最是看不上那些癡男怨女的。要他說,萬花叢中過,何必獨戀一枝花。就宇文翦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那個小娘子又怎麼會對這麼個不解風情的人情有獨鍾呢?

桓翀走到場子中間,問虞娘:“閆三複是輸了,可是不說明別人贏不了。你還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不如這樣,本公子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這校場中所有的男人任由你選一個,如何?”

虞娘神色平靜,看不出一點驚訝與不滿。閆三複忙對虞娘說:“尤小娘子,你還是跟我吧,我願意八抬大轎娶你過門,你要相信我,我定會好好對你的。”眾人沒想到閆三複居然動真格的了,倒是有一幫兄弟支持他。宇文翦的臉色更難看了。

曾習瞧著這場鬧劇也差不多該收場了,不然自家將軍的臉都快拉到地上了,這個年還能不能好好過了。曾習走過去摸了摸修得齊整的一字胡說道:“都不要胡鬧了,尤虞的調令已經下來了,平調過來在魔羽騎任參議。你們還真以為尤虞是個女奴不成?不成體統。閆三複,你還不快點參見尤大人。”虞娘忙側身說:“不敢,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曾習本以為自己給虞娘台階下,她應該順勢下來大家依然其樂融融才對嘛。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虞娘居然不接受。桓翀說:“阿猷帳中不是缺個文書嗎?依本公子看,尤大人正合適。阿猷,你怎麼看?”宇文翦不說話,虞娘卻跪下說:“下官謹遵將軍命。”

虞娘吃過一次虧,即使氣不過,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曾習的好意她不是不知道,偏偏一時口快拒了他,桓翀又過來圓場,她哪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隻怕是如今宇文翦恨透了自己,她待在宇文翦的大帳中也還算安全。也許兩年後,宇文翦看在自己勤勤懇懇的份上,能給自己評個良等,這樣自己回京述職的時候,也好找找關係離開西北這個鬼地方。

宇文翦沒想到桓翀竟然把人弄到自己的大帳中去了,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來,回帳中睡覺去了。虞娘自然不想再回女奴們的住處,於是問曾習:“曾大人,下官住哪裏?”曾習不禁歎了口氣,這個爛攤子果然留給了自己,他跟虞娘說:“不好意思啊,尤大人,如今帳子緊張,怕是沒有單獨的帳子供尤大人使用了。不過將軍的帳中原來文書的床鋪尚在,不如委屈尤大人先將就一下如何?”

虞娘聽說原來文書也住將軍帳中,也就沒有懷疑什麼,先去女奴帳中收拾東西。曾習一路狂奔至宇文翦的營中,此時桓翀已在宇文翦的案前小酌,突然看到曾習氣喘籲籲地趕過來,戲謔道:“文長這是怎麼了?可是有敵人入侵?”曾習把剛才讓虞娘住在這的事情粗略一說,就指揮士兵搬了一張榻過來往書架旁一放。曾習這才滿意地坐下來喝了一盞茶,又噴了出來:“將軍怎麼連口熱茶也喝不上?暗月呢?”

竇冽冷冰冰地說:“我家主子最近不近女色,千萬瞧不得女子在他身邊晃悠。暗月被趕到虎兕關了。”

虞娘進了宇文翦大帳,隻覺得裏麵奇大而精致,辦公的文案都堆在一角,與其他地方做了隔斷,另一邊像是個簡易廚房,再往裏走才是大廳,隻是畫風清奇。並未見宇文翦,桓翀坐在案前正中,下酒菜皆無隻幹巴巴地喝酒,曾習幹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竇冽守在一個毛氈子前,裏麵貌似是宇文翦休息的地方。

☆、陸拾 占領

虞娘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了,可是這倆人貌似靠上了就是不肯走。良久宇文翦才從氈子後走了出來,已經梳洗過了,頭發濕答答地披在胸`前,一身寬大的淺碧色寢服,眯著眼睛道:“竇冽,把人給打出去。”竇冽得令,叫了四個兵士進來,把桓翀與曾習給叉了出去。桓翀大罵:“阿猷,你過河拆橋,當心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