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桓翀的聲音聽不見了,宇文翦才對虞娘說:“你還站著幹什麼?難道還要別人求你睡覺不成?明早點將的時候,你要是起晚了,軍法處置。”虞娘聽宇文翦這麼說,終於舒了一口氣,忙窩回外麵書架旁的小榻上去。曾習讓人隨便抬來的小榻十分狹窄,虞娘躺在上麵也無法翻身,一翻身就掉下去。而且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的,硌得虞娘骨頭生疼。更讓虞娘欲哭無淚的是,這個小間就在帳子外圍,有點漏風啊,寒冬臘月的,宇文翦帳中居然一點熱氣也沒有。冷風刺骨,凍的虞娘裹著被子直打哆嗦。
本來夜訓後都快三更天了,虞娘也睡不了多久,還一個勁地與小榻做鬥爭,最後摔得虞娘都沒有力氣再爬上那張惱人的小榻了。宇文翦知道虞娘在外間,根本就睡不著,他十分想去瞧瞧她,可是又不敢去找她。明明是她算計了自己,明明人家都想要自己的命了,宇文翦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心不去想她。宇文翦這會兒聽到外麵啪啪的聲音,不禁疑惑,竇冽在外麵聽到自家主子的動靜:“主子,可是她擾了你的睡眠?要不要屬下把她扔出去。”
宇文翦起身披了大氅,往外間走去。隻見虞娘裹著被子睡在地毯上,一旁有張又窄又細的小榻。宇文翦不禁輕笑,到底是有多困?宇文翦抱起裹著被子的虞娘,虞娘隻覺得一陣暖意襲來,不自覺地就往宇文翦的懷裏拱了拱。竇冽就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家主子抱著虞娘走進了內室,不禁搖頭,這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宇文翦一臉嫌棄地扔掉虞娘裹著的被子,把虞娘放在自己的床上,為她蓋了厚厚的一床錦被。之後他就躺在床的另一側睡了。虞娘隻覺得突然陷在了又軟又香的地方,隻是還是很冷,她往宇文翦的方向拱了拱,感受到熱源就緊緊地貼著宇文翦。宇文翦反手抱住她,看著她的睡顏猶如小豬一般,不久也沉沉地睡著了。
清晨點將台上,桓翀與曾習麵麵相覷,什麼情況?宇文翦居然沒來,十年裏宇文翦還是第一次沒有來。桓翀殺到宇文翦的帳前,卻被竇冽攔在了帳外,笑話,經過昨晚自家主子的態度,要是這會兒竇冽放桓翀進去,那他的腦袋還要不要了。桓翀不死心,在帳外大聲嚷嚷,竇冽忙招呼兩人把這位祖宗抬遠點。
竇炎一早前來複命,卻看到了這麼一幕,問自家哥哥:“這是怎麼了?”竇冽不答隻說:“邊上站著去,主子喚你你再進去就是。”竇炎莫名其妙,以前來見自家大人怎麼說也可以在外間候著啊,今日一早就開始飄雪,他一直站著都快成雪人了。
直到正午,雪都停了。虞娘才緩緩起來,睡眼懵醒隻覺得軟軟的暖暖的,完全不似自己睡前的時候。她不禁覺得奇怪,哪知看到宇文翦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嚇得她都快魂飛魄散了。宇文翦沙啞著聲音像是壓著怒氣道:“真是能耐了,做夢都想爬上本將軍的床,還想行刺本將軍不成?”
虞娘忙起身,暗自猜想:難道真的是自己實在太冷了,竟然夢遊鑽進了宇文翦的懷裏,難得他沒掐死自己。虞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宇文翦還是臭著一張臉:“胳膊麻了,給我揉揉。真是重的跟一頭豬一樣。”虞娘剛想走人,聽他說自己重的跟頭豬一樣,十分不滿:“你見過有這麼瘦的豬嗎?”虞娘穿的那件小衣十分貼身,勾勒出她那窈窕的曲線越發顯得清瘦。宇文翦閉著眼睛不再說話,虞娘想著自己確實是鳩占鵲巢,於是上前抬起宇文翦的胳膊,輕輕揉了起來。◇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