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少。
但他到底是一家之主,不好表露出來。
等醫生走後,霍太太就跟傭人一起進了霍思衡的房間。
她還是不放心,兒子的身體向來健壯,去年冬天還報名參加了北歐的冬令營,冬令營條件艱苦,他都沒有生什麼病。
可如今小小的一場秋雨,就讓他發起了熱……
霍太太守在霍思衡床前,見兒子眉心深蹙,憂心不已。
從小到大,她的思衡一直過的無憂無慮,然而過去的一個月,她基本上沒有怎麼見他笑過。
霍太太同丈夫說:“思衡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瞞著咱們?”
霍國棟沉吟片刻,然後叫來了張伯。
男人久居高位,身上威壓很重,隻問了一句,張伯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和盤托出。
霍國棟聽後一愣。
男人和妻子對視一眼:“你是說,今天晚上你和思衡出去,是為了找顏顏?”
張伯點點頭。
他思量了片刻,道:“喬小姐最近和一個叫紀寒的男同學走的很近,這個紀寒……名聲不太好,少爺也是擔心,喬小姐會受到傷害。”
聽到事關恩人之女,霍國棟麵色愈發沉了起來。
男人說:“顏顏和那個男同學的事情,你怎麼沒有早點兒和我講?”
張伯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他望一眼躺在床上的霍思衡:“是、是少爺不讓我說……”
張伯到底是霍家的老人,霍國棟也不想再追究責任。
男人問:“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
“……有一次,少爺曾經和紀寒起過衝突。”見霍國棟真的動了怒,張伯不敢再隱瞞:“具體怎麼回事我其實也不大了解,但確定的是,少爺被他打了一拳。”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直密切關注兒子情況的霍太太驟然站了起來。
前不久思衡回家的時候,她是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的。
但當時思衡跟他說,是不小心磕碰的,她也就相信了。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兒子在外麵被人打了,偏偏好麵子,不肯跟家裏人說。
霍太太一方麵心疼兒子,一方麵又有滿腔憤怒無處發泄。
隻能埋怨自己的丈夫,女人看向身側的男人,語氣也不複之前溫柔:“都怪你,成天忙著工作,一點兒也不知道關心兒子。”
霍國棟:“…………”
男人尷尬地咳嗽幾聲,示意張伯接著說下去。
張伯說:“先生太太可以去網絡上搜索一下紀寒這個名字,就什麼都明白了,少爺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
因為張伯這句話,夫妻倆看了一晚上有關紀寒的新聞報道。
對於霍思衡和紀寒打了一架這件事,霍國棟並不想摻和。
男人雖寵愛兒子,卻並不是仗勢欺人的家長,私心裏還是覺得少年人之間的事情應該他們自己去解決。
他了解兒子性格,明白他絕不會輕易受人欺負。
至於旁的,霍國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想和妻子一樣,輕易做出判定。
隻是,喬家對他恩惠頗多,如今喬知顏和眾人口中的問題少年做了朋友,他怎麼能坐的住?
第二天清晨,霍國棟就去了一趟喬家。
給他開門的是紀寒。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俱是一愣。
紀寒忙於生計,幾乎沒有怎麼關注過財經新聞。
他不認識霍國棟,也不知道站在麵前的男人是本市的首富,霍思衡的父親。
少年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這會兒眼瞼下方還帶著淡淡的青黑,配合他額頭上包紮的傷口,怎麼看都透著幾分狼狽。
霍國棟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然後說:“我是顏顏和小謙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