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尋愣了一下,低下頭,在我微啟的嘴唇上輕輕一咬,麻癢刺痛,像是電流一般流過全身,引起戰栗。他看著,說道:“痛麼?”我無意識的摸上嘴唇,眼淚又不自覺地掉了下來,隻是這次沒有灼傷我的手,而是被冷千尋靈巧的舌頭卷入了他的口中,像是循著味道追蹤的獵人一樣,慢慢的沿著淚水的痕跡,那豐潤的唇吻上我的眼睫,在顫唞的睫毛上落下一吻,帶著憐惜,輕聲開口:“我們回來了。”
“嗯……”安心了一般的靠入他懷裏,滿足的歎息。
耳邊是輕候和鳳寧的聲音,以及陳洛陽不時憨憨的傻笑,安靜得後麵,那個人的眼神如同火焰一般,穿透一切燃燒著我,即使無聲,也無法忽視,讓人不安,也讓人安心,矛盾的讓人害怕。
不知道他們帶來了什麼東西,馬車在外麵停著,他們也沒有將東西卸下來的意思,飯桌上,隻是普普通通的飯菜,大家倒是吃的很開心,隻有我不時地抬頭看看炎華,又看看輕候和鳳寧。
陳洛陽盡量的照顧周到,不過麵對炎華的沉默少言,輕候的優雅完美,鳳寧的小心謹慎,他不免有些吃力,也有些尷尬,臉上總是帶著勉強的笑,一臉怕自己動作粗俗,或者說錯話的表情,左顧右盼。
最後隻能默默地不說話,反倒是冷千尋看看大家,“嘻嘻”笑道:“我想啊,以後就在後麵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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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默默低頭吃飯的陳洛陽還沒有吞下嘴裏的東西,含含糊糊的抬頭說道。
“是啊。”冷千尋笑眯眯的故意裝作沒有看到從他嘴裏掉下的飯粒,說道:“我們這麼多人,也不好一直住在這裏啊。太小了,是吧?”他最後看著我,眨著眼睛問著。其實我知道他是想說這裏怎麼也不是我們的家,於是我點點頭,“嗯”了一聲,道:“我們人太多了。”說著看了一眼炎華,不知道他聽了會有怎樣的反應,他隻是抬眼看了我一眼,我便把目光轉開了,說道:“我想長久住下去。”
“長久?”陳洛陽又是一愣,隨後咧開嘴笑道:“那以後就是鄰居了。”
我“嗯”了一聲,陳洛陽說道:“那好啊。”看看我們,他說道:“俺幫你們。蓋房子俺最拿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冷千尋笑道:“哪用的著啊,這種事我們自己也可以啊。你啊……”他拍拍陳洛陽的肩,說道:“有空的話,多看看虎子他姐姐去吧,人家可一直盼著你呢。”陳洛陽聽了,黝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嗬嗬”的傻笑。冷千尋一臉“他沒救了”的表情看著我,逗的我也笑了出來。
本來我和冷千尋住在一屋,陳洛陽自己住在另一個屋子裏,可是現在我們一下子多了三個人,陳洛陽便把自己的屋子也讓了出來,他則去鄰居家借住,我頗為不好意思地挽留,他搖搖頭說:“沒關係的,俺們都是粗人,何況你們剛見麵,一定好多話要說的。”我還要留,冷千尋搶過話頭,說道:“他可是想方設法的離小香姑娘進一些啊!”小香就是虎子的姐姐。陳洛陽聽了,臉上一紅,“嗬嗬”笑著,就跑出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來不及叫他,隻能在嘴角“嘖”了一聲。
冷千尋見了,湊到我旁邊,說道:“怎麼,舍不得啊!”我一愣,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說道:“胡說什麼呢!”他“嘻嘻”笑著,又說道:“開心麼?”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討賞的孩子。
我點點頭,心裏很感動,他明白我說的“我們”,他什麼都明白。可是……
我問道:“那你呢?開心麼?”
冷千尋笑道:“開心啊,這樣大家都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不好麼?”
“可是……”
“我看到你這麼開心,自己就開心了。如果說到開心與否這個問題,我想你最該問的人不是我,不是麼?”冷千尋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開口:“你和他們才是患難與共了這麼久,而現在插到其中的人是我,所以最沒有資格不開心的人也是我。現在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感激老天了。如果這是和你在一起所需要的代價,那麼我欣然接受。何況,這麼多人一起愛你,不好麼?”他眨著眼睛,最後已經充滿了笑意。
我低下頭,說道:“如果是我,一定不會和人分享的。”
“可是你不是我。”冷千尋說道:“這些問題本就不是你該思考的。留與不留,來與不來,從來都是我們做下的決定,如今這樣的局麵隻能說,是我們心甘情願。”
“可是,這不公平。”我急切地開口。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我猛然抬頭,看著走進來的炎華,他依舊是那樣的筆直,仿佛永遠都打不倒一般,他站在門邊,視線沒有從我身上移開,我低下頭,卻不敢對上那樣無畏坦然的眼神。
冷千尋拍拍我,微微歎了口氣,竟然轉身走了出去。
他和炎華的眼神有著交流,卻是我看不懂的,我目送著他出去,再看到炎華走了進來,關上了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