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段(1 / 2)

驚咋喜了,意外太多,再纖細敏[gǎn]的神經也會煉成大條變得麻木。

“有個朋友開有一家偵探社……”

“你有股份嗎?”

大武撓頭。

沒等大武開口,陸方笑起來,“別,不用告訴我!我對擠牙膏沒興趣。”看著如鏡子般清晰可鑒的電梯壁,裏邊清晰地映照出大武那一臉為難的模樣,他自嘲地笑笑,“我他/媽就一睜眼瞎。”

“陸方,你聽我跟你解釋……”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頂樓,門一開,陸方就掙脫大武的胳膊大步走出了電梯,解釋嗎?沒必要!至少他已經不需要了——建造一個世界或許會需要十年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的時間,可是毀滅一個世界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陸方有些堅持了二十多年的東西如今都毀於一旦。他感覺自己不過是赤/身/露/體在眾人麵前跳一場舞,而今一朝夢醒,才發現自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事實證明,藝術都是來源於生活的。

八點檔電視劇的經典橋段正在陸方跟前上映。

因為天氣原因,這時候的頂樓沒什麼閑雜人等,不過就是負心的男人,受傷的女人,還有陸方大武阿南幾個有關無關人等,濟濟在一個五星級大酒店的樓頂正在活生生地上演著一幕天雷狗血劇。伴隨著女主角嚶嚶哭泣的,還有酒店那六隻巨無霸似的大鍋爐震耳欲聾的轟鳴——真是煞風景啊,太破壞現場的藝術性了。

邵芸不出所料地站在欄杆的邊緣,不過還好,酒店的安全措施不錯,就那一米多高的水泥欄杆,如果不是特地爬上去,即便是刮著十二級風,想要掉下去也不容易。邵芸這會兒僅僅隻是站在欄杆邊上而已,等穿得跟個布袋熊似的的她爬上欄杆往下跳的時候,估計即便是個小腳老太太也能趕過去將她扯下來。

因為有了這層認知,因此陸方一點兒不著急,袖著兩隻手好整以暇的充當圍觀群眾,反正不是你看我的戲就是我看你的戲,人生不過如此。

陸方將自己緊緊地裹在大衣裏,甚至還將兜帽給戴好了,雖然隻是二十層而已,不過這風也夠嗆,搞不好後半夜還能飄雪了呢。大武從身後抱住了他,不過他不動聲色地掙脫開了。

這樣的天氣裏著實難為齊蕭了,他可是穿著婚禮上的那套白色西服呢,雖然製作精良剪裁得體,可是那薄薄一層終歸是抵擋不住這數九寒天的淩厲寒風啊。隻是,他是男主角,他不犧牲誰犧牲?

在大鍋爐轟隆隆的背景音的伴奏下,陸方是大概把事情的始末聽出了一個大概,敢情,邵芸還真是中獎了。隻是,那可憐的孩子注定是不應該的存在,一來邵芸尚且是學生身份,雖然現在學生休學生孩子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可是休學的事情涉及太大,至少邵芸自覺無顏,因此,她不想休學,這二來呢,齊蕭已經是單家的乘龍快婿,這非婚生子著實是一樁醜聞,無論如何,齊蕭也不會讓這事發生,所以,打掉孩子成為必然。不過由於齊蕭忙於籌備婚禮,並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事兒他也不方便親自出麵,於是,好“兄弟”阿南的作用也就體現出來了——齊蕭仍然按部就班地做他的新郎,而阿南則陪同邵芸去醫院做手術。然而,手術準備開始的時候,阿南才發現一個錯眼兒不見,原本應該躺在手術台上的人卻不見了。

真是沒新意!陸方暗自撇嘴,跟八點檔電視劇一模一樣,一個國安局精英,一個名牌大學學生,這折騰起來咋就這麼沒創意呢?不過大武有句話倒是沒有說錯,齊蕭就是朵爛桃花,沾上的人就沒個好下場。

看了一下,哭的哭得個唏哩嘩啦,勸的勸得個口幹舌燥,看的凍得個手腳麻木,陸方忽然就覺得意興闌珊了,他吸吸鼻子,活動活動手腳,毅然轉身離開。

“你不再看看麼?”大武緊隨著他擠進了電梯。

陸方果斷地按下“1”字鍵,淡然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作為成年人,邵芸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其實,陸方還有句話沒說,他又不是聖母,犯不著替別人著急上火。說他自私也好,說他涼薄也好,反正就那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管誰呀這年頭!他自己都顧不了自己,何談去顧別人?何況那些人可都是“聰明人”,是以,無論最終事情的結局如何,都不關他這麼個睜眼瞎傻帽兒的事了。

“哎,你去哪兒?”就在陸方出到酒店外邊,四處找出租的時候,大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我還能去哪兒?找個地方涼快涼快罷了。”陸方勉強一笑。

“我送你……”

“別介……我還就想一個人清醒清醒!”陸方甩開大武的手,徑直走向一輛正好停下來下客的出租。

如果說對齊蕭對邵芸對阿南接二連三的新發現已經讓陸方的思想和感情變得脆弱不堪,那麼大武的隱瞞則成為壓垮陸方最後的一根稻草——這世界,除了父母,他還能信誰?

97、97 ...

陸方不知道在黑暗裏坐了多久,直到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驚醒了他。他拿起手機一看,是陸媽媽的手機號碼,於是便接通了。

“在哪兒呢你現在?”陸媽媽問,“大武手機沒電了,讓我告訴你這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