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這是可怕的硬發。江口甚至覺得有點痛。芳香撲鼻,江口把臉背過去。

“你幹嘛,討厭。”姑娘說。

“什麼也沒幹呀。”老人回答。原來姑娘是在說夢話。是她睡夢中強烈地感覺到江口的動作呢,還是她夢見其他老人客在另外的夜裡的惡作劇?總之,就算是夢話前後不連貫地斷斷續續,但是江口好歹能與姑娘對話,這時他感到心情激動。說不定清晨時分還可以把她叫醒。不過現在老人隻是在跟她搭話,誰知道姑娘在睡夢中聽見聽不見。老人用話不如用動作去刺激她更能使她說夢話,不是嗎?江口也曾想:狠狠地揍姑娘一頓,或掐她一把試試。最後急不可耐地把她摟了過來。姑娘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做聲。姑娘準會感到喘不過氣來。姑娘那香甜的呼吸吹到老人的臉上。倒是老人氣喘籲籲的。任人擺布的姑娘再次引誘著江口。從明天起,如果姑娘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個處女,會是多麼悲傷啊。姑娘的人生不知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不管未來會怎樣,總之,直到明兒天亮以前,姑娘一切都是不知道的。

“媽媽!”姑娘仿佛在低聲呼喚。

“哎呀,哎呀,你走了?原諒我,寬恕我……”

“你做的什麼夢?是夢,是夢呀。”姑娘的夢話使老人把她摟得更緊,試圖讓她從夢中醒過來。姑娘呼喚母親的聲音裡所包含的悲切,滲入了江口的心中。姑娘的[rǔ]房緊緊地壓在老人的胸脯上。姑娘揮動著胳膊。是不是姑娘在夢中誤把江口當做媽媽來擁抱呢?不,即使她是被人弄得昏睡不醒,即使她是個處女,但她終究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婦。江口老人這六十七年的人生中,還未曾如此滿身心地擁抱過年輕的妖婦。

如果說有妖艷的神話,那麼她就是神話中的姑娘吧。

她不是妖婦,而好像是被妖術附身的姑娘。因此是個“活著昏睡”的人。就是說,雖然讓她的心昏睡了,但是作為女人的禸體反而更清醒了。變成一個沒有人心隻有女人軀體的人。正像這家女人所說的“成熟”,在以老人為對象方麵的作為是很成熟了吧。

江口把緊抱住姑娘的胳膊放鬆,變得柔和些了。姑娘裸露的胳膊,也重新變成擁抱江口的姿態,這時姑娘真的是溫柔地擁抱江口了。老人紋絲不動,平靜地閉上了眼睛,陶醉在一派溫情之中。幾乎處於一種無憂無慮的恍惚狀態。他仿佛領悟到了到這家來的老人們的樂趣和幸福的感受。對於老人們本身來說,這裡有的不淨是耄耋之年的悲哀、醜陋和淒涼,這裡難道不是充滿著青春活力的恩澤嗎?對於一個完全衰老的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時刻可以比得上被一個年輕姑娘滿身心擁抱著更能忘我的呢。然而,老人們為此玩弄了一個被人弄得昏睡不醒的犧牲品——姑娘,他們覺得無罪而心安理得嗎?或者是這種潛藏的罪惡意識,反而平添了他們的樂趣呢?處於忘我狀態的江口老人,似乎也忘卻了姑娘是個犧牲品,他用腳去探索姑娘的腳趾。因為隻有那裡他還沒有觸及。姑娘的腳趾細長,且優美地動著。腳趾的各個關節時而彎曲收縮,時而伸直張開,活像手指的動作,也隻有那裡才是這個姑娘作為一個奇怪的女人,傳遞給江口的最強烈的引誘。熟睡著的姑娘竟能用她的腳趾,表達出她那枕邊的切切私語。但是,老人把姑娘腳趾的動作,隻當做稚嫩不穩卻很嬌媚的音樂來聽,並且久久地跟蹤追尋著這種音樂。

江口覺得,姑娘似乎是在做夢,又像是把那個夢做完了。

說不定不是在做夢,而是隨著老人狠勁觸動她,她就用夢話來進行會話,進行抗議,從而形成一種慣例的吧。即使不說話,姑娘在熟睡中也能用身體與老人進行洋溢著嬌媚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