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3 / 3)

“這樣會感冒的。”江口老人說,他感到了年齡的莫大差距。姑娘暖和的小身軀,恰好被整個摟在江口老人的懷裡。

翌日清晨,江口一邊由這家女人侍候著吃早飯,一邊說:“昨天晚上,你沒有聽見呼喚的鈴聲響嗎?我很想服與姑娘同樣的藥。像她那樣沉睡。”

“那是禁止服用的藥。首先,對老人很危險。”

“我心髒很好,不用擔心。就算永遠睡下去,我也不懊悔。”

“您才來三次,就說這麼任性的話。”

“我要在這家裡一直說下去,算是最任性的人嗎?”

女人用不快的目光看著江口老人,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大早,冬日的天空就陰沉沉的。傍晚時分,下了一陣冰涼的小雨。江口老人走進“睡美人”家門之後,這才覺察到這場小雨已變成雨雪交加。還是那個女人悄悄地把門扉掩緊並上了鎖。女人手持手電筒照著足下走。憑借這昏暗的照明,可以看見雨中夾有白色的東西。這白色的東西稀稀拉拉地飄著,顯得很柔軟。它落在通往正門的踏腳石上,立即就融化了。

“踏腳石濡濕了,請留神。”女人隻一手打著傘,一隻手攙著老人的手。中年女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溫,從老人的手套上傳送了過來。

“不要緊的。我……”江口說著,掙開了女人的手。“我還沒老到需要人家攙扶的地步哩。”

“踏腳石很滑呀。”女人說。凋落在踏腳石四周的紅葉還沒有清掃。有的褶皺褪色了,被雨濡濕了,顯得潤澤發亮。

“也有一隻手或一條腿偏癱了的老糊塗,要靠人攙扶或抱著走到這裡來的嗎?”江口問女人。

“別的客人的事,您不該問。”

“但是,那樣的老人到了冬天可危險啊。如果在這裡發生諸如突發腦溢血或心髒病死了,可怎麼辦?”

“如果發生這種事,這裡就完了。盡管對客人來說,也許是到極樂天堂。”女人冷淡地回答。 ◇思◇兔◇在◇線◇閱◇讀◇

“你也少不了要負責任呀。”

“是的。”女人原先不知是幹什麼的,她絲毫不動聲色。

來到二樓的房間,隻見室內一如既往。壁龕裡先前掛的山村紅葉畫,到底還是換上了雪景的畫。無疑這也是複製品。

女人一邊熟練地沏了上等煎茶,一邊說:“您又突然掛電話來。先前的三個姑娘,您都不愜意嗎?”

“不,三個我都太愜意了。真的。”

“這樣的話,您至少提前兩三天預約好哪個姑娘就好了。

可是……您真是位風流客呀。”

“算得上風流嗎?對一個熟睡的姑娘也算得上嗎?對像是誰她全然不知,不是嗎?誰來都一樣。”

“雖然是熟睡了,但畢竟還是個活生生的女人嘛。”

“有沒有哪個姑娘問起,昨晚的客人是個什麼樣的老人?”

“這家的規矩是絕對不許說的。因為這是這家的嚴格忌諱,請放心吧。”

“記得你曾經說過,對一個姑娘過分癡情會煩擾的。關於這家的(風流)事,先前你還曾經說過,與我今晚對你說的同樣的話,還記得吧。而今晚的情況則整個顛倒過來了。事情也真奇妙啊。難道你也露出女人的本性來了嗎?……”

女人薄薄的嘴唇邊上,浮現出一絲挖苦的笑,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