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1 / 3)

會更大吧?丫鬟又是買炭又是找人做衣裳的,三天兩頭跑藥鋪……真有錢,你說要麼讓他們出點兒錢唄?這兒可比客棧好。”

賀蘭明月一怔:“買炭做什麼?”

謝碧隨口道:“這誰清楚,說你那公主怕冷,但現在也不到燒炭的年月啊!我也是洛陽來的,他不至於吧?”

“先盡量給人行方便,他是病人,如今這樣已經很不在意吃穿用度了。”將茶水喝盡,賀蘭明月起身,“……算了,稍後我親自去問。”

謝碧誇張地咂嘴:“嘖嘖嘖,我說二當家,您說話真就跟放屁一樣!當初誰信誓旦旦隻負責給他們找個落腳處就不管,再往前,又是誰為了這人魂不守舍?可別是我記錯了吧?你還想玩破鏡重圓那一套呢?你——”

一枚小箭準確無誤射入他腳邊的地磚,裂開一條縫。

“——可真是情深義重!”附議一個大拇指,謝碧說完就噤聲了,直到看著他拂袖而去消失在門外,才歎了口氣,癟嘴,“嘁,急了。”

話音剛落,賀蘭明月忽然自窗外出現,嚇得謝碧一哆嗦:“我沒說你壞話啊!”

賀蘭白了他一眼:“聯係個木匠。”

“木匠?”謝碧疑惑問,一拍腦門兒大放厥詞,“你終於準備修房子金屋藏嬌啦,要不再找個泥水匠?”

賀蘭明月這下連警告都懶得給,大步流星踏過來,一把抓住謝碧摜在桌上,給慫秀才演示了一遍什麼才叫真正的“禍從口出”。

毆打完畢,他神清氣爽地走了。

還沒行至高景所居院落,先遇到了提著一個水壺神色匆匆的阿芒。她也發現賀蘭明月,索性停在原地等他過來。

“阿芒姐姐這是做什麼?”賀蘭明月示意她的東西。

“融雪時又冷了些,最近少爺到了夜裏就凍得睡不著。”阿芒如實道,“這些天我四處詢問哪裏能買到不起煙的炭,但城中這個季節很少有人叫賣。隻好多燒幾趟熱水,讓少爺捂著茶缸暖手了。”

賀蘭明月道:“才剛過了第一場雪,不算冷。你們初來乍到,不習慣也難免。”

他言罷就伸手去幫阿芒提水,阿芒不與他推辭,搓了搓手和賀蘭並肩而行:“我和林商當下人當慣了,皮糙肉厚的,不要緊……少爺他本就沒受過氣候苦寒的折磨,又拖著傷腿,萬一凍壞……”

賀蘭明月沉吟片刻:“回頭我替他尋個大夫。”

阿芒搖頭:“他怕冷還不是在……那地方被用刑太過,壞了根本,尋常大夫治了也沒用,隻能慢慢地養。林商略通醫道,交給他就成。”

賀蘭明月不便再攬事,頷首表示明白了。

兩人沿著府中小徑一路行至院門,阿芒弓身要去接賀蘭明月手裏的壺:“你不想見他,那就到這兒吧,多謝啦。”

他卻一收手:“……沒事,姐姐,我幫你拿進去。”

阿芒直起身背著手,笑吟吟望向他。

那表情讓賀蘭明月有點難堪,他有意識地在避開與高景那段過往,但在知內情的人麵前總束手無策。

離去的半個月中小院似乎有些變化,邊角放了一排小陶罐和爐子,正冒著熱氣。

察覺賀蘭明月迷惑,阿芒解釋道:“那是每天要喝的藥和調養的膳食,共有四種。為避免藥性相衝,必須分開熬製。”

賀蘭明月暗中為這數量咋舌,表麵平靜地點了下頭。他幫阿芒把東西提到廳內,裏頭點著一盞油燈,再往內走,因為沒開窗全部沉入了昏暗。阿芒泡了一杯茶,加了兩枚參片便往裏去,沒問賀蘭明月來不來。

他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跟在了阿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