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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會留在身邊;若隻為紀念隴西王,他也不會將此物給我。”

“紀念?”賀蘭明月握緊了它,“還真是君臣情深啊。”

“父皇將它給我之後便昏睡過去,再醒時意識就不大清晰了,也沒認出我來。隻見到一個人守在麵前,就說,‘我見過你的兒子了,他長得真像你……可惜,可惜!’我心裏著急,隻問他,‘平城鐵衛的兵符在哪裏?’他反問,‘你還恨我嗎?’……”

於是所有都清晰了。

賀蘭茂佳所持狼頭虎符一分為二,陽麵領西軍,陰麵掌鐵衛。

西軍戍衛邊疆,抗擊大敵;鐵衛駐守舊都,守靈皇陵。碧血與丹心,兩處都係一人之手,是高沛和賀蘭茂佳的秘密。

隴西王身死,虎符從世上消失,於是平城衛再沒有調動過。

賀蘭明月苦笑:“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你不信我。”高景堅定道,“但這次我向你保證,父皇辜負賀蘭氏的,我來彌補;令尊含冤而亡,我來替他昭雪;有人害他,我會要那人償命!”

第67章 不辭迢遞過關山(一)

永安二年春,洛陽,紫微城。

散朝後的太極殿依然金碧輝煌,高泓坐在最上首,聽元卓邇道:

“東北那片,宇文華在雲州駐紮了一冬都未有動作,如今說‘將在外’‘不宜貿然開戰’直接要返回淄城,臣以為是否應當另從別處入手……”

慕容詢行了一禮:“陛下,臣以為這是肅清朝內廢帝勢力的最好時刻。段部大軍壓境,可宇文庸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陛下趁此機會將宇文華除去了……”

“大學士,宇文華一死,難保臨海王不會失心瘋。”元卓邇麵露嘲諷道,“當年隴西王自殺,先帝的天子震怒你不會忘了吧?彼時西軍已經在朝廷掌握中倒也沒什麼,可淄城不同,臨海軍抗旨歸抗旨,還都乖乖駐紮著呢!”

慕容詢道:“放任他在臨海軍中才遲早變成心腹大患。”

元卓邇卻道:“段部還有談判餘地,先穩住段部首領後再料理臨海軍,陛下以為如何?”

“荒唐!”慕容詢怒道,“當年為了穩住柔然,先帝便是這樣割了隴西十七城求和,你又要陛下故技重施,豈非滅我大寧威風?”

元卓邇笑了笑:“我卻聽說過,當年要先帝割地的似乎就是大學士的父親吧?”

“你——”

“都別吵了。”高泓一拍桌案,目光落到了出現在大殿外的一個身影上,“陸怡你也別在外麵傻站著,有什麼事入內說。”

陸怡聞聲而入單膝跪地稟奏道:“接眼線回報,有一隊不明騎兵,大約三千餘人,從銀州出城後目前正向夏州進發。”

方才的爭吵頓時偃旗息鼓,高泓眉梢一挑:“說下去。”

“是,屬下的人回報,那隊中不少都是生麵孔,但其中有個他認得,是林商。”言畢一片嘩然,陸怡卻置若罔聞,“陛下的意思是?”

高泓良久不語,露出個狡黠的笑容:“花穆不是一直都和朕打太極麼?傳旨,有人借廢帝旗號起事,擾亂邊關,一旦進入肅州著隴右軍督花穆率軍前去捉拿此人!還有,陸怡你讓人把花穆的家眷都盯緊了,朕要萬無一失。”

陸怡道:“陛下覺得一定是高景嗎?”

“不管他從哪兒搞到的軍隊……”高泓咬牙切齒道,“朕能困住他一次,就能困住第二次!告訴花穆,朕還有話要問那瘸子,一定抓活的。至於其他人,殺了便是!”

陸怡應聲領旨,旋即退出了太極殿。

他先到武成殿內將皇帝旨意秉明中書門下,再出門後略一停頓,吩咐隨從去各處值守,自己卻繞過回廊往後宮花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