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3)

人留下。」

這是蕭哲要說的話,趙飛英覺得胃部一陣翻攪。

傻勁,盡是一股傻勁!

笨!連自己的命都沒想過的笨!

趙飛英在冷雁智麵前,緊緊閉上了眼。

「師兄?你到底怎麼了!?」冷雁智焦急地搖著趙飛英。

腦海中,當自己的座上恩師,也就是提拔自己和蕭哲的主考官,劉尚書,也因痛斥右丞相而被拉下朝時,眾人注視著他的鄙夷眼光,從也沒斷過。然而,他的唇還是閉得死緊。儘管夜裡,親手寫著將他們滿門抄斬的聖諭,趙飛英也沒讓自己露出一絲絲哀慟的表情。因為,右丞相整晚都在盯著他看。

「雁智,我有一事求你。」

趙飛英沉痛的表情,讓冷雁智簡直嚇壞了。

「你說就是了,我一定辦到,別說求這個字。」冷雁智連忙說著。

「謝謝你……雁智。」

緩緩地,趙飛英走了上前,緊緊抱住了他,把頭抵在他肩上。冷雁智沒法看見趙飛英的臉,隻能全身僵硬地任他抱著,直到天明。

幾隻白鴿放了回莊,趙飛英看著它們振翅而飛。

冷雁智靜靜瞧著趙飛英。

一個月後,蕭哲他們就要被處斬,京師裡已然是風聲鶴唳。隻要稍有為他們說話的,就是大逆不道之罪。眾人噤不敢言。

趙飛英希望冷雁智替他去救蕭哲,因為他當日是主斬官,無法脫身。

非常樂意為他分憂解勞,也很高興他如此倚重自己。然而……然而……

為何叫我去,而不叫程蝶衣去呢?

是認為我的武功比程蝶衣高,還是因為怕危險?

然而,師兄不應該不知道,自己左肩的傷雖然剛復原,目前卻也沒什麼力氣,這樣的他,師兄就不擔心?

如果橫遭不測,遠處的他是無法分身來救的,那麼,就任憑他讓禦林軍就地正法?

不知不覺地,想到了偏激處,冷雁智直想脫口而出,叫趙飛英讓程蝶衣去,然而……然而……他是甚少求他的,而冷雁智也知道,如果他硬讓程蝶衣去,趙飛英一定無法拒絕,但是,如果程蝶衣因此而有任何損傷,趙飛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可是,如果……如果自己為了這件事而死,他是不是就會一輩子記得我?

冷雁智心裡起了個危險的念頭,他看著身旁仍然出著神的趙飛英。

可是,這樣一來,就再也看不見他了……冷雁智咬著唇。不管如何,在還沒等到他之前,他是不會甘心嚥下這口氣的。

行刑的前幾天,從莊裡快馬傳來的消息,令趙飛英設法營救蕭哲。

既然師門也已準許,於是,行刑的那一天,趙飛英交代妥當,便前往刑場。

行刑前,一幹人犯身穿白衣,鎖在牢車上,被禦林軍壓著遊街。

蕭哲他們,雖說有點憔悴,但是卻沒有拳毆腳踢的傷痕。杜將軍一向律下很嚴,再說心中也敬佩著他們,再三交代不可動以私刑。否則,一般的人犯,在吃了一個多月的牢飯之後,往往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當蕭哲經過大街時,沒有叫囂辱罵的民眾,眾人皆是默哀著,嚴肅地送著蕭哲一程,敢怒而不敢言。

當刑車經過冷雁智麵前時,蒙著臉的冷雁智,從屋簷上飛身而下。

一刀劈開了刑車,禦林軍連忙前來迎擊,卻被登時騷動不堪的民眾所擋,冷雁智隻砍倒了幾人,便拉著蕭哲淩空飛起。

右手持著刀,左手拎著蕭哲,冷雁智覺得有點吃力。

咬著牙,在屋簷上又奔了幾百丈,眼看就要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