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1)

二爺淡笑,說:“怎會不許?”

大奶奶見狀,拉了我的手就往外走,道:“二爺性子真是好,也不枉二奶奶死心塌地跟了二爺啦。”

大奶奶那麼著急要將我帶走……我並不拒絕,由著大奶奶將我拉到一旁的屋子裏來。

進了屋子,大奶奶將我壓在位置上坐下,遣開丫鬟婆子,又關了門窗,一臉嚴峻地說道:“七巧,你怎的如此魯莽?”

“大奶奶?”我做出一臉迷惑的樣子來。

大奶奶歎了口氣,坐在我身旁,壓低聲音道:“七巧,你跟我這麼見外做什麼,叫我大嫂就好。都是一家人,總要互相照顧的。”

“大嫂。”大奶奶也不是個難相處的,少得罪一個人是一個,我便乖巧地喚道。

大奶奶牽起我的手,又是一聲長歎,道:“七巧呀,我知道你心裏苦。但,來了薑家,就得認命。你好好待二爺,自有你的好日子過。前頭,聽說你總氣二爺,叫我心裏好些擔心。我急衝衝地跑來,不想,你這孩子依舊是個死心眼。”

大奶奶這是什麼意◆

祥雲答道:“二爺原本是請的寶中堂的老大夫看病。不過,大奶奶的胞兄是在朝廷為官,據說來了個洋人,懂西醫。後來,就是大奶奶的胞兄去問洋大夫,為二爺討的方子。”

又和大奶奶有關,我心裏一緊,問道:“看了西醫後,二爺的身子有沒有好起來?你可知那個藥方?”

祥雲搖了搖頭,說:“回二奶奶,二爺的病並沒有好起來。那洋人開得方子與寶中堂的大夫開的一樣,更是強調了二爺在身子恢複前,做好一直臥床,說是怕傷了骨頭。”

怕傷了骨頭?整日躺在床上不動彈,骨頭就能好了嗎?

不過,據我所知,西醫與中醫的醫治方式完全不同,怎麼會開了相同的方子?尤其是必須臥床這一點,實在太不合常理了。難道,那洋人根本就是個西貝貨?或者……

我揮了揮手,叫祥雲退下。這才發現,事情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不是我想在薑府順利地過下去,就能順利。二爺的身子,絕對有人不希望他好。

如果,我能離開薑府的話——薑府亂七八糟的事情那麼多,我忽地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更何況,現在的朝廷已經是強弩之末,過不了幾年,就會改朝換代、戰亂連連。薑府搬至上海之後,也是元氣大傷。我倒不如早些為自己考慮,存點私房錢,過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

反正,我也不算是一無是處,懂得一點西醫,會刺繡。或許,我開個繡裝,或許,我做個小護工。

可是,每一次看到二爺那麼小心翼翼地對待我,我便覺得利用完他就拋開他實在是有些殘忍。

每一次,二爺隻要看見我,笑得如同春雪初融一般,滿是柔柔的陽光,叫人心裏也軟了。

或者,可以將二爺一同帶出薑府?那除非是老太太去世了。據我所知,老太太去世的時間還早著呢,怎麼也是十幾年之後。

我心裏有些煩躁,隻能暫且按下這些不去思考。日子是一天一天過來的,事情是一步一步走的,我不必太著急。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具健康的身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二爺每日有下人們的攙扶下地走走,又多曬曬太陽,臉色好了許多。身子骨兒,似乎也強健了一些,偶爾能自己扶住櫥櫃站著。不像先前,隻要沒有攙扶,便軟成了坍塌的沙包。

如果,二爺能夠恢複身子,我便有理由與二爺一起出去住了。

二爺的身子恢複得越快,大奶奶來二房拜訪地就越勤。大奶奶性子和藹,話裏話外都是為的大家好。

若是我不知曉書裏的背景,甚至就要相信,大奶奶與七巧是無話不談是生死之交了。

我現在不敢相信二爺的藥方,甚至懷疑二爺的飲食是不是也有問題起來。但是,二爺的藥方和全府人的飲食都是交給大房看管,我不能隨意去打聽,免得引起大房的警戒。

再說,那藥方畢竟要經過老太太的同意,定然不會有什麼有害二爺的藥類。頂多不過是不會起任何作用罷了。

小雙是個多嘴的,每日都有尋不到她的時刻。二房的消息也被她每日源源不斷送到了老太太那裏。我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在老太太的監控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