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2)

人,二爺是我的夫君,兩人同房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我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那股子別扭勁兒是怎麼來的,許是因為我原本是一個未嫁女子,心裏不適應吧。

回到二房,我才知道為何老太太說我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用說。不過一上午,二房的布局便完全變了。我往常睡的那屋子,改成了會客的起坐間,隻擺放了桌椅。二爺的房子重新裝飾了一番,幹淨又整齊。

我悄聲兒走到門口,見二爺躺在小榻上合眼休息。我揮手阻止了下人的通報,退了出去。

前院每日都要與二爺走個好幾遍,這會兒看了,心中不舒暢,便往後走去。後院都是普通的草木,很少收拾,一直瘋長。我一個人站在裏麵,似乎有了一個自己獨有的空間,心中怪異的煩悶才稍稍減輕了些。

我靠在一棵綠茵茵的樹上,坐了下去,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事兒,還真叫人心裏發慌。

或許,我是對同房這件陌生事情的懼怕吧。如果,我現在健健康康的娘親跟前,出嫁前,娘親怕是也會細細跟我講同房的事情,會安慰我、會鼓勵我,不會叫我滿懷著恐懼,等待即將到來的夜晚。

算了,該來的總要來。總在這裏呆著,要叫哪個眼尖的見了,隻怕又要去打小報告。再說二爺身子也沒好利索,我總有借口的。

我站起來身來,撲了撲身上的土,就要回去。不想,一個身影忽地晃過來,捂住了我的嘴。

難道,薑府還能有強盜進來?我嚇的身子一軟,瞪大眼睛一看,是三爺,這才稍稍定了心。可是旋即又提起了心。三爺現在不是該禁足好好在房裏呆著嗎?怎麼跑到二房來了?

“七巧,我放開你,你不要叫,不要喊。”三爺低聲說道。

我驚慌地點了點頭。我怎麼可能叫起來,三爺的稱呼有些曖昧。若是被人看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三爺放開我,我連忙後退了幾步,冷淡地說道:“三爺不是被老太太禁足了麼,怎的跑到二房來了。若是叫人看見,小心老太太又罰你。”

我說得無比疏遠,不想三爺臉上卻顯出了喜色,說道:“七巧,你還是關心我的,還是在乎我的,對吧。”

我心裏一沉,知道不妙,忙說道:“你是我夫君的弟弟,我自然要關心三弟。”我重重地咬了“三弟”兩個字,希望他不要再說糊塗話。

三爺臉上一沉,長臂一伸,忽地把我拉到他身旁去。三爺的力道極大,手將我箍得緊緊。我無法再冷靜,腳下用力去踩他。三爺的眉頭高高皺起,手下卻依舊不放鬆。

這家夥,真是沒規沒矩!

眼看著掙紮不出,我不由得懊惱,七巧的身子怎麼這麼瘦小,不過到三爺的胸口。

三爺扣緊我,眉頭一皺,輕聲低說:“求你,七巧,不要動。”

叫我不動,我就不動了嗎?我見三爺聲音刻意壓低,知道他也是害怕被人撞見了。我心中一思索,說道:“三爺,你再不放開我,我可叫人了!”

“叫人?”三爺臉上的痛楚越發深重,低聲說,“你怎麼忍心說得出這樣的話。我……我見你來了這老地方,還以為你……你以為你並沒有對我忘懷。”

……

老地方?什麼老地方?這消息就像一個霹靂,重重地砸在我身上。我身子一軟,越發不能與三爺的力道抗拒。

難道說……這是七巧和三爺幽會的地方?這麼想,許多無法解釋的事情才說得通。可是,怎麼可能是這種狀況?書裏,不是七巧主動誘惑三爺,卻被三爺拒絕了嘛?書裏,不是後來三爺為了錢財,再又去找七巧,被七巧打出來了嗎?

不可能!我咽了咽口水,故作鎮靜地說道:“三爺,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快放開我,現在就回去。我便不告訴老太太你偷跑出來的事情。”

“七巧,你?”三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的臉變得蒼白,又開始發青。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轉換,心裏也亂糟糟的,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改變現在的狀況。

如果,三爺果真是醉了,那我索性大聲喊叫,讓下人們過來,大不了說三爺的發酒瘋。偏偏,三爺身上聞不到一絲酒味。我不知道下人來了,我能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

嘴裏變得幹澀,我費力地說道:“三爺,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

心裏想的卻是:有什麼好說的,我幹嘛要和你不清不白的。放開我,我就跑掉。

三爺似乎知道我心裏想的什麼,自嘲地笑了笑,說:“七巧,你現在居然開始騙我了。”

三爺的眸子幽深,像極了二爺。他們兩個,二爺瘦了許多,三爺體格卻很高大,乍一眼看上去,並不像。但是,三爺的臉龐逼近我,我才發現,他的五官與二爺的其實很像。

但是,三爺給我的威脅感太強,不如二爺身上那淡淡的草藥香味,溫暖、柔和。

我吸了口氣,繼續撒謊:“我沒有騙你。”

三爺猛烈地搖了搖頭,說:“你是騙子。你一直都是騙子。你騙我說你愛我,你騙我說你嫁給二哥是不得已。你騙走了我的心,現在又要將我扔下。我不相信你,我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