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就讓人來鳳陽府報案了。

剛才徐青青就以詢問案子進度為借口,讓衙差放她們進衙門。

鳳陽府的孫知事得知二人的來意後,不耐煩地打發她們快走。

“這才過去幾天,哪兒那麼快!回去好生等著,有消息自然會通知你們!”

“孫知事,賊人能如此速準地在平安觀下藥、偷鑰匙、盜錢……非了解情況的內部人不可能做到。事發後觀內唯有劉靈秀逃跑了,明顯她嫌疑最大,應將其列為嫌犯,畫像通緝。”

在原故事裡,道觀全部被焚毀,庫房和劉靈秀的寢房都燒沒了,自然沒有證據進行佐證。道姑們無家可歸,亂作一團,那時候沒人會多想,去計較劉靈秀的失蹤。

現在不一樣了,道觀裡僅燒掉了一座飯堂,空掉的庫房和寢房都是佐證,眾道姑們皆可以證明她的可疑。劉靈秀已然嫌疑巨大,難逃幹係。

雖說重生後的劉靈秀氣運不是一般得好,很多大麻煩她都能輕易躲過。這次有了官府通緝犯的帽子,徐青青就不信劉靈秀能輕易逃過去。

即便她藏得好,隻要有通緝令在,畫像掛在各關卡和城牆上,她勢必要跟過街老鼠一樣活著。況且還有天下那麼多眼睛盯著,劉靈秀隻要現身就很容易暴露,此舉很方便尋到她。

殺師之仇,不共戴天,她謹記。

孫知事詫異地打量眼前的小道姑,年紀不過十五六,額頭白潤,一副溫柔乖巧的模樣。睜著烏烏黑黑的眼珠兒認真看他,說話的口氣可不小,偏偏不惹人厭。

“好大的膽子,官府辦案,何時輪到你一個黃毛丫頭指手畫腳!快走!”

徐青青瞧出來這位孫知事並不是真的厭惡自己,忙行禮賠罪,哽噎求道:“當初是師父好心收留我們這些命苦的孩子,才讓我們有了家。師父於我們而言,是比親生母親更親的人。如今她遭人慘害,死不瞑目,我們若不能為她老人家報仇,實在愧對她的養育之恩,枉為做人。還望孫知事體諒則個,幫幫忙,求求您快點抓到凶手!”

徐青青說著就用帕子捂住臉,身體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楚秋見狀,跟著一塊兒懇求。

孫知事歎口氣,態度軟下來。他看看左右,小聲跟她們交底。

“這案子是簡單,奈何我這等小官管不了這事,還得羅通判來定奪。可如今上頭正忙,根本更沒空管這些。”

這時,忽有一名身著繡鷺鷥的青袍官服男子走過來,年紀三十左右,眼底烏青,麵有倦色,看起來似乎很煩躁。他帶著幾名小吏匆匆而過,連孫知事上前行禮都沒看到。

人走過風拂來的時候,徐青青抽了抽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奶味兒。

此人著六品官袍,衙門裡六品官隻有一位,那他定然就是羅通判了。

衙門再忙,也不至於讓人晚上不睡覺。徐青青瞧羅通判這麵色,八成是遇到麻煩了。

徐青青馬上表示她要去求羅通判。

“你不要命了!”孫知事立刻攔住她,無奈道,“實話告訴你們吧,三位親王即將抵達鳳陽,上頭都為這事兒著忙呢。別說平安觀的案子,整個鳳陽城都沒有這三位貴人重要。聽我一句勸,別在這時候添亂,小心吃板子!”

“羅通判家可是添了新丁?”徐青青忽然問孫知事。

孫知事愣了下,“你怎麼知道?前月剛喜得麟兒,是他第一個兒子,喜歡得緊。”

徐青青偷偷掏出二十兩銀子給孫知事,請他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幫自己。

……

日落西山,晚霞正好。

羅性終於忙完衙門裡的事情,拖著疲憊的身體歸家。誰知他剛下轎,便被兩名模樣稚嫩的小道姑攔了路。